&者何人?」
&橫家少子,雲淵。」雲淵乘著黑鶴從漫天沙塵飛出,頗有些先聲奪人的意味。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個狼牙棒便破空襲來。雲淵靈敏地側身躲過,面色沒有半點意外。縱橫家在戰場上簡直是最明顯的靶子,哪怕有人提起這三個字,都會被妖族集火,更何況他這個縱橫家少子?就算縱橫家已在戰場沉寂了百年,被敵視的習慣也很難打破。
雲淵是故意為之的,一是因為他的軍位並不高,根本沒有和人平等談話的地位;二是他要激怒對方。只有對方失去冷靜,他才有可能掌控全局。
&膽。」攻擊他的正是當初敗逃的虎族大將——虎遠。
&不是因你容貌,你連自報家門的機會都不會有,沒想到你卻自己找死。」虎遠一擊不成,對雲淵嗤笑道,準備第二擊。妖魔仙族自古看重容貌,他們認為容貌越完美,越得天道青睞,代表對方有福緣,值得結交。演變到如今,便成了容貌至上的性格。
&軍本就久攻不下,和我多談兩句又有何妨?」雲淵收起了滿腔的情緒,現在的他不該帶有任何的私人感情,也不能表露任何的私人感情。謀略者,先要騙過自己。
&虎遠氣極反笑,這個小子到現在只說了兩句話,卻句句戳他痛點,也算是一種本事了!這般想著,虎遠心中突然升起微妙的不詳感來。人族局勢那般緊張,為什麼還派個人出來談笑風生?剛剛那個土製穹頂,起碼是大儒的力量,為什麼又突然撤掉了?他們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雲淵笑得清淺,桃花眼瑰麗動人,白皙俊美的臉上再也看不出幾分鐘前的戾氣。他不動聲色地注意著虎遠的神情,看到對方眼中的那些許的不確定和久久未落下的武器,便知空城計已然奏效。
至少對方開始猶豫,開始懷疑了。一旦懷疑,便走不出焦慮的深淵。
&倒要看看你能說些什麼。」虎遠處於絕對的優勢,卻有些忌憚面前的青年,他還記得之前埋伏的事情也是被這個青年的用琴曲指明的。而那個「白骨君」陸危樓,到現在都不見蹤影,不知道潛藏在何處。
&們人族知曉將軍的勇猛,派我來投降。」雲淵話音剛落,黑鶴下方、漫天沙塵中,空空蕩蕩的軍營突然有了幾不可見的波動。好在妖族的視線大多聚焦在雲淵身上,離得又太遠,發現不了。
投降?下方被異象遮掩的人族士兵差點衝出去,陸危樓的長/槍一指,橫在最前方,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既然信了,便信到底。況且就算雲淵說是投降,誰又會當真呢?不過這傢伙……當真是膽大妄為。這場戰役若是敗了,光憑這句話,雲淵便會被千夫所指。
&降?」虎遠半信半疑,他們妖族確實有絕對的優勢,但人族一向奮戰到最後一刻,投降的例子還真不多。
&方一個人都沒有,投什麼降?」他目光下移,穹頂崩裂帶起的狂沙漸漸平息下來,完整地露出了空營。
&是因為人皆逃去,我們才有談判的可能,不是嗎?」若是人族還暴露在他們的視野內,怕是早死光了。現在裝作士兵們被道家大儒的「斗轉星移」給弄走,「斗轉星移」移走的目標越多,距離越近。十萬人的移動不會超過百里,卻也足夠妖族找一陣子了。
&們那陰陽家和道家的大儒呢?畏首畏尾可不像人族的做派。」虎遠言語間有著試探,語氣卻悠然了幾分,宛若勝券在握。對方的「投降」二字說到了他心坎里。如果能不費一兵一卒奪得勝利,自是好的。
&儒們在等我們談話的結果。」雲淵像是沒聽出對方話語的玄機,半真半假地將大儒營造成兩個人。
&吧,說說看,你們怎麼投降。」虎遠皺起眉頭,他倒是不怕對方拖時間,人族要想支援起碼三個時辰才對,他們說話不會超過一刻鐘。陰陽家的大儒肯定沒預測到,不是所有人都會願意為戰事耗損壽元的。
&你們撤兵百里便好。」雲淵纖長的手指在空中推動了一下,說得輕描淡寫。甚至讓虎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沒聽錯吧?你耍我?!」虎遠立在長鷹之上,表情半怒半驚,他不知道雲淵哪來的膽氣!漫天的箭矢猛然對準了雲淵,場面一觸即發。
&軍,聽聞魔族和鬼族蠢蠢欲動?」雲淵右手背到後方,稍稍下按,這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