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驚呼和嬉笑聲。
望了下,是幾個侍衛們圍繞著賈赦,他們一幫人談談笑笑,護衛自己的職責恐怕都忘記了。
屠澈過去,發現賈赦正親切地笑著,閉著眼睛,手握著一個侍衛的右手,還摸摸索索的。
他嘴角動了動,輕咳了一聲。
侍衛們見太子殿下來了,不禁噤聲。
只有那個背對著太子,正被摸著右手的侍衛漢子正急切的還問著:「國公爺,您看我媳婦這回給生的是個帶把的,還是個丫頭片子?」
屠澈修長的眉毛挑起,其他人想踢一腳這個倒霉催的,可是太子的眼神一瞪,伸腿的侍衛又默默地收回了腿,榮國公不怕太子怪罪,你小子就自求多福罷。
屠澈好整以暇地望著賈赦,賈赦挑起一邊的眉毛,眼睛眯起一挑縫隙,看了一眼屠澈,卻又閉上了,也不睜眼站身行禮,還搖頭晃腦,故作玄虛的繼續他的業務,指點那迷惘的人兒吶。「你家裡婆娘這回生的是個丫頭。」
賈赦斷言頓時熄滅了求子心切的那侍衛漢子,他拍了下大腿,遺憾地喊道:「又是個賠錢貨!我都生了三丫頭啦,這次回去,不管家裡那婆娘怎麼反對,我也非得納妾不成,沒兒子繼承香火,那哪裡行啊!」
「……納妾?」賈赦鬆開摸著對方的手骨的手,呵呵笑了兩聲,繼續奉上了他的鐵口直斷:「你就是納十八個妾室,你也是沒兒子的命。」
「……」
用不用嘴這麼毒?!
侍衛漢子張口結舌,他耳朵沒聾啊,也沒得罪國公爺啊。
&侯還會算命?」屠澈問道。
侍衛漢子這回被人拉了一把,發覺自己在太子面前失禮了,忙跪下請安,屠澈也不計較,揮手讓他們退下。
賈赦算命時不愛睜眼睛,但屠澈畢竟身份高貴,他還是起身笑道:「臣摸骨算命,一摸一個準。這事兒太子不知道?」
……他還真不太清楚。屠澈回憶了一下,憶起自己可能聽人匯報過賈赦會給人算命摸骨這事,但當時一直沒當回事,想著算命的麼,滿天下有的是。
他哂笑了下,不知信還是不信,隨意地一說:「恩侯不妨給我算算。」
賈赦神色猶豫。
眼前這位太子爺與帝位可能無緣啊,若是有緣,那位四殿下那兒……哪裡會被自己摸出「真龍之命>
屠澈本來沒當一回事情,可看到賈赦如此這般神情,他反而心裡起了興味。
&他先生算八字,你卻是摸骨——倒也不同,看來恩侯有一手啊。」他淡淡地說。
賈赦覺得這人是給自己戴高帽子啊,他別的不擔心,擔心的是算出來太子殿下將來的命運太慘,他不忍心啊。
相處這些時日,太子的性子雖然有時候跋扈,但也不是殘暴不講理之人,否則江南流民聽聞太子走了,也不會自發的出城相送,太子的能力還是有的,對治下子民還是有些善心的。
真若是將來變成皇帝,屠澈本身能力也很卓著,不出意外的話,也未必不會是一位明君。
賈赦不想摻合進去皇子的奪嫡時間當中,可人心都是肉長的罷,尤其自己最近太容易心軟,萬一……萬一……賈赦都不確定自身會不會忍不住,透露些不該透露的。
屠澈瞧著賈赦糾結的神情,也不管別的,把手直接撂到賈赦的手心上,就等著他摸骨。
咳嗽了兩下,清了清嗓子,事已至此,賈赦也不好拒絕。他閉上眼睛,只好默默地琢磨著對策,手卻抓著屠澈的手。
屠澈的手很溫潤,手指修長,掌心柔軟,和他本人跋扈凌厲的性格卻大不相同,賈赦摸了半天,半晌沒吭聲。
這兩人在此,其他侍衛雖然撤退,但亦都在周圍護衛著,還有太子的太監們散在一旁,好適時地添茶遞水,但此刻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那兩位爺身上。
侍衛們剛剛好幾人體驗了榮國公的「神算」,簡直神了啊!榮國公說他們過去的事情,一說一個準,好些隱秘的事情稍微一點出,再預測一下他們將來的命運,侍衛們頓時對賈赦高山仰止又想對其親熱起來。
國公爺武功高強,文采斐然,他們是敬佩,但這些與他們沒關係啊,可當國公爺會算命就不同了啊。
只要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