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樁樁事情都無疾而終。」
皇帝淡定的轉移話題:「竹章到是雅致,打算刻什麼字?」
黛玉道:「不知道,三郎哥哥說不告訴我,也好給我個驚喜。」
她的表情不是很放心的樣子。
皇帝笑了起來:「那很好,朕先給你一個驚喜。過兩個月,林如海回京述職,朕興許會把他留下。林卿為國操勞,穩定了江南鹽政也算勞苦功高,只可惜他不能入內閣。」
黛玉不解,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問不該問,還是問道:「為什麼不能?」
皇帝猶豫了一會,還是正正經經的坐起來,心裡頭的小人摩拳擦掌,打算把道理給她講清楚:「你知道內閣的職務和職權範圍麼?」
黛玉被問懵了,吶吶的說:「看史書時大概知道一些,不太確定。」
皇帝就把內閣講了一遍:是政府最高級官員代表政府各部門商議政策的組織,一個類似於皇帝秘書的一個機構。
黛玉問:「那內閣和六部哪一個更高?」
皇帝嘆了口氣:「高祖時期六部更高,文帝時期內閣更高,此後每一朝都高下交替,以至於內閣為了權柄加倍用心討好皇帝,也經常明爭暗鬥。細論起來,內閣跟皇帝更親近,而六部更專業。」
黛玉萌萌的看著他,大眼睛眨巴眨巴,沒弄懂這六部和內閣的鬥爭跟我爹有什麼關係?
皇帝道:「內閣首府和過去的宰相相似,林卿雖然忠心不二,但他是你父親,如果他入了內閣,很多事都不好做,朝野也會認為朕任人唯親,認為你給林卿要官職。」
黛玉瞭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那陛下有什麼安排呢?」好像是的呀,好像對咱們仨名聲都不利。
皇帝看她明白就愉快的笑了:「有什麼安排也不能告訴你,你等著就是了。」
嗯,之前還擔心你跟朕親近,會為了林如海的官位開口求情呢,說起來,出將入相是人之夙願,林卿一向很好用,他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也快可以進入內閣了,可惜呀。
黛玉高高興興的走了,想著很快就能見到爹娘,真是不勝歡欣。爹爹是否進內閣倒不重要,他一向體弱,就算辭官歸隱調養好身體,能夠頤養天年、長命百歲,豈不是很好?只是爹爹一身報復滿腹詩書想要有所施展,雖然不知道官員每天都在做什麼,但看皇帝的樣子,不像是要給爹爹一個閒職的樣子。
姚三郎喝著茶、吃著點心、看著書等她回來:「你回來啦,快來看我篆刻的手藝如何。」
很溫柔賢惠的樣子。
黛玉被兩個宮女伺候著脫了大衣裳,輕移蓮步走到桌邊,拿起那個樣子奇異的長方塊看了看,這竹根又被打磨了,看起來是象牙一樣的乳黃色,布滿密密麻麻星星點點的淺色半點,就好像大白天看見滿天星斗,有種星羅密布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閒雲野趣的質感,又反過來看印面刻的什麼字。然而反著看不認識。只好去書桌旁拿了印泥和小箋,印出來看。
是中規中矩的篆字:只願無事常相見
黛玉吃了一驚,低低的叫了一聲:「啊!」
姚三郎偷眼瞧她:「喜歡麼?若是不喜歡,可以磨掉重刻,或是換一塊料也行。」
師兄真的很實在,寄來了四斤竹根,全是粗加工的,今兒為了打磨光滑再刻字,累的他手疼。
黛玉抿著嘴,看著他笑:「這詩很好,我喜歡。萬沒想到你選中了這句。」還以為要刻什麼調戲人的混賬話呢,原來是……好啊。
姚三郎鬆了口氣,心裡頭的大石頭咔嚓一下就落地了,看著她的笑顏漸漸的痴了:「妹妹,你是覺得詩好,刻的好,還是刻字的人好?」
黛玉聽了這話並不生氣,反而有種『果然如此』、『正該如此』的感覺:「都好。」
姚三郎激動的恨不能連翻七十二個跟頭以示慶祝,又想抱住大師兄尖叫,感謝碧盧師兄寄了這麼好的竹根過來。他臉上只是淡淡的笑著,很矜持的說:「還有許多才料,想刻什麼?」
「我記得有個大個兒的,刻上『雪夜書千卷花時酒一瓢』應該不錯。」
姚三郎問:「妹妹,一般人都有字號的章,你表字是什麼?」
黛玉道:「無字。等到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