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側著身子,「跡部君,需要我提醒你,我是你學長嗎?」
跡部景吾無言,「……」在確定金木是認真的後,妥協的放下點著淚痣的手指,無力道:「抱歉,金木學長。」
金木研點點頭,走向自己的房間,現在也是大半夜了,他該去洗澡。
嘩嘩的水聲能夠把人腦子裡的一切煩惱變成空白,金木研的頭顱里有日本最大的蜈蚣,哪怕把耳朵摳出鮮血也依舊很吵鬧。
他回想著與跡部二老對話的場景,那真是兩位不好對付的老人。
跡部父母一開始就沒有表示對跡部景吾決定的反對,反而是私下裡與金木研進行了商談。
跡部媽媽在當時一直很焦慮的衝著他說:「食屍鬼如果都是吃人的話,景吾沒有徹底脫離危險的方式了嗎?」
金木研沉默喝著咖啡。
跡部爸爸攬著坐立不安的妻子,也以同樣擔憂又充滿認真的神情問道:「金木先生,我們並不想懷疑你,但是……你怎麼保證我兒子的安全,畢竟您看起來……只是個比景吾還要瘦弱的青年。」邊說著還比劃了幾下坐著的金木研。
對此,金木有了反應,四條赫子刷刷幾下報廢了一張沙發,非人的力量讓跡部二老一時失聲。
恢復神智後,跡部媽媽反而更焦心了,只不過這憂慮是衝著他。
金木研很少說話,家庭的缺失教育,母親的軟弱包容,都讓他很少進行口舌之爭,所以現在面對一名為孩子憂心的母親時,他發現他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撫他們的焦慮。
跡部爸爸糾結了一會兒,在確定金木的力量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後深深嘆了口氣,英俊堅毅的臉上似乎透露出衰老的模樣。
金木放下手裡的咖啡,他索性站了起來,轉身走向出口的方向,在擰開門把手之前,側過身子用一半的側臉對著他們,「食屍鬼也不是只想吃人的。」
這樣一句話,傳達給跡部家兩位老人的意思已經足夠了。
除了跡部景吾有些摸不著頭腦,金木研倒是很淡定。
他與太多非人打過交道,論人性的扭曲,他也早已是非人的了。
夜裡別墅里的水聲藏起了黑暗中的爪牙,金木在水簾中睜開雙眼,赫然一邊已經變成血紅。
食屍鬼的夜是捕食的夜,是狂歡的夜,在指針過十二點的時候還在外面行走的兩腿羔羊,野獸會把他們拖進陰暗的角落,撕裂他們的肚腹,扯斷血糊糊的腸子,然後開啟美食的宴會。
銀髮被微涼的風吹開,翹起一縷,黑色的敷面口罩擋住半張臉,他抽空的時候去唄先生那裡做了面罩。
金木沒想到本該是陌生人的雙方再見面的情況下氣氛會那麼好,而且現在他看唄先生的眼睛裡似乎也隱藏和他一樣的東西。
唄先生是不是也是重生呢?金木對此有些好奇,但是他也明白,唄先生和他不一樣。
就好像唄先生紋在脖子上的紋身譯語,『有你在我活不下去,你不在我也活不下去。』
出奇矛盾的一個人,他是不會選擇和我同樣道路的。
金木獨自一個人遠離了跡部家的別墅,靈活的穿過一道道孕育死亡的小巷。
今天夜裡的廝殺,同樣慘烈。
……
清晨,金木一身血紅回了別墅房間,吞吃掉的赫子越多赫眼中的紅就越來越深,對著鏡子的時候他都不敢長久去注視。
食屍鬼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沒有弄懂過。
呵呵,其實人類也一樣。
撩起溫順的頭髮造型,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手裡捧著的書籍,他最喜愛的作者的書。金木看似溫和,卻偏偏喜歡以黑色文筆文明於世的高摫泉的作品,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他本人就不是多麼滿足平凡的人類。
每一頁的文筆都很精緻華麗,充滿著墮落廝殺的野獸色調,但是今天的金木卻有些看不下去,他想起咖啡店裡的月山,這麼久還沒有動作,實在是不符合對方的作風,太可疑了。
那一日的相遇雖然是偶然,但碰面了金木也沒有放棄利用月山先生的打算。
很奇怪,安定區的諸位他都能狠下心從一開始就斷絕關係,但只有月山先生他毫無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