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凌楚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沒繼續追問季霄白這種消息是從什麼渠道得知的,畢竟,按照後世的歷史記載來看,洛陽在隋朝時便早已和長安並稱二都,等到後來,隋煬帝楊廣的確是真的把都城遷到了東都洛陽城中。
緊跟著,凌楚思又笑意吟吟的打趣了一句道:「這次後面沒有石之軒追殺就還好!」
季霄白聽了只能又是一陣苦笑,知道凌楚思是在揶揄他三年前在五羊城的茶館中身負重傷,更是險些喪命於石之軒手中一事,不過,他倒是也不介意這些,而是轉而對凌楚思說道:「對了,我剛剛在淨念禪宗的寺院裡就想要同你說,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凌楚思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的望著他,「什麼事情?」
&之軒。」季霄白同凌楚思並肩走在一起,兩個人在別人家的房頂上也是如履平地。
&乾物燥、小心火燭——」遠處傳來的這陣悠長的打更聲,愣是不巧的打斷了季霄白剛剛開了個頭的話語。
另一條街上的一個打更人遠遠的看見這邊的房頂上有一高一低、一白一暗兩個身形仿佛就這麼輕飄飄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緩緩而來,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就連嗓子裡喊出來的悠長清晰的調子都變得抖了抖,直接破音了。按照打更人一直習慣的路線原本正要往這邊走,這會兒卻是心裡一個勁的打鼓,閉著眼睛就硬生生的轉了個大圈,口中練練念叨著「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無事嘍……」直接朝著反方向忙不迭的打更去了。
「……」內功深厚五感敏銳的凌楚思和季霄白同時停下了腳步,心情有些複雜的看著遠處那個一陣風般離開堪稱是落荒而逃的打更人略顯瘦小佝僂的身影。
&們,很像是鬼嗎?」凌楚思抬頭看向季霄白,一身白衣勝雪、站在漫天星月光輝下身姿從容微微含笑如芝蘭玉樹,他這個模樣,走到哪裡也是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做派。
凌楚思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襲玄紫色相間、銀邊點綴的萬花定國套裝,明明看著也還可以啊……
季霄白也是哭笑不得,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才若有所悟的說道:「大概是因為你我二人身上的衣服一黑一白,高矮相差又懸殊,所以看上去比較奇怪?」
——其實季霄白心裡想到了,但是沒好意思開口說的是,主要問題還是在於凌楚思現在的個子有點矮。
若是換成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成年人走在旁邊,別人看見了只會當成是兩個晝伏夜出的江湖俠士,可是,有凌楚思這麼一個正常情況下明顯不應該三更半夜出門的「小孩子」,身高差距加上衣服的對比太強烈,這種極其明顯的不協調感,自然很容易令人想到形式各異的鬼怪之類……
看到凌楚思手裡抓著笛子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有點鬱悶和小委屈的扁了扁嘴,季霄白忙轉移話題道:「我那處別院快到了,過了洛陽城內的雒水,前面就是上林坊了。」
等到季霄白和凌楚思兩人直接翻牆進了季霄白在東都洛陽的這處別院時,東邊地平線處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這處別院看似小巧,卻內有玄機,已至秋日,院中草木卻依舊枝繁葉茂,綠意盎然。
不過,看著園子裡花木枝丫略顯雜亂的交錯其間,因為疏於打理而顯得愈發一副曲徑通幽處的繁複景致,倒是正好對上了季霄白之前所說的那句,這處別院幾乎沒有別的旁人了,所以才會顯得有些疏於打理。
季霄白帶著凌楚思去了後面一處滿是桂花的院落中,隨口解釋道:「當時買下這座別院的時候,也沒想著布置什么正院、客房之類的東西,你就住在這裡吧?我在旁邊那座種著楓樹的院子。」
凌楚思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院中紛紛揚揚滿是清甜的桂花樹,只覺得自己身上之前因為走水中的密道而沖淡的桂花香,似乎又變得濃郁起來了。她饒有興趣的問道:「桂花香、楓葉紅,還有什麼院子?」
季霄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回答道:「唔,銀杏扇、梨花白?」
凌楚思隨口說道:「最後一個時節不對。」
季霄白聽了,只是微微一笑。
天都快亮了,凌楚思反而又不急著去躺下休息睡覺了,站在院子裡繼續問道:「你剛剛說,在淨念禪宗的寺廟裡沒來得及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