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酒杯。
伴隨著一下「清脆」的聲響,同桌上的人頓時呼吸一滯,周邊三尺範圍內,頃刻間陷入了一陣無聲的沉寂之中。
季霄白也隨之消音,他的臉上雖然還帶著溫和的笑意,不過,見到凌楚思如此厭煩不耐的模樣,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自己真的碰見這種情況下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忍不住的一疼,他的眼神里甚至閃過了一絲茫然無措的神色,想要上前勸解,卻又怕再度惹惱了凌楚思,一時間,竟是有些踟躕不前。
就連李世民和宋師道,都有些震驚的看著凌楚思這般反應。
尤其是同凌楚思一起從蒼梧郡一路前往洛陽的宋師道,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即使只是關係平平的乘船,但是,宋師道也感受得到,凌楚思真不是那種脾氣嬌蠻任性的大小姐模樣——好吧,他承認他拿來和凌楚思做對比的,就是自己那個在外面頂著宋閥「少主」的名號,頗有幾分單純魯莽和任性的親妹妹宋玉致。
一般情況下,在不熟悉的外人看來,凌楚思的脾氣,其實就和她那張秀致溫婉的面孔一樣,溫柔優雅,落落大方。
——至於凌楚思今天下午才因為遇到師妃暄而驟然變臉一事,宋師道完全就將其歸結到了事出有因,所以凌楚思的表現比較不同尋常這方面,全然沒有考慮過,凌楚思的本來性格,恐怕和他以為的完全不同……
&了!」凌楚思突然冷冷開口道。
這麼一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語,李世民和宋師道聽了,都還有些心中茫然,唯獨易容出現在這裡的季霄白,卻是一陣止不住的痛苦和心中黯然。
同樣帶了□□混進來的寇仲、徐子陵還有跋鋒寒三人坐在靠近牆角樹下、位置頗為被人嫌棄的一張桌上,遠遠的偷偷打量著凌楚思那邊的情形。
&思姐好像一直冷著臉呢,這是不高興了吧?」徐子陵一向觀察細微,而且頗為溫柔貼心,見到凌楚思心情不悅,他的面上也浮現出幾絲擔憂的神色。
寇仲也跟著擰眉,怔了片刻,然後同徐子陵面面相覷道:「你不是說,下午見到楚思姐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麼?」
跋鋒寒嘴角一抽,低聲道:「對啊,不但好好的,還把師妃暄打成了重傷……」
三個人互相看看,頓時誰也不吭聲了。
片刻之後,凌楚思直接起身,低聲同身邊的李世民、宋師道打了個招呼,「我出去走走。」卻是根本就無視了一身病弱之態、讓李世民、宋師道等人根本都生不起戒備之心的季霄白。
宋師道微微一怔,李世民卻是想著當初那個太原城外的小姑娘說不見就不見的前科,當機立斷道:「我陪楚思一起去走走!」
斷然不曾想到李世民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宋師道一時間竟是沒有顧得上阻攔,至於季霄白,他倒是有心跟上去,奈何凌楚思那冷漠的臉色,實在是讓他心中一疼,不敢再靠近了……
&呀,楚思姐過來了!」寇仲一聲低呼,和徐子陵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想要往桌子下面縮,氣得跋鋒寒簡直想一人給他們一腳,「你們兩個都帶著面具呢,怕什麼!」
正巧這時,凌楚思聽到動靜,下意識的瞥過來了一眼,她的手指纖細柔韌,握著的一根雪鳳冰王笛在夜色中仿佛蘊著一層淡淡的柔輝,讓人見之便知曉此笛絕非凡品。
對上凌楚思的視線後,跋鋒寒卻是猛然間一呆,都顧不上和寇仲徐子陵他們兩個鬧騰了。
待到凌楚思收回視線,徑直走開之後,寇宗和徐子陵才中心冒頭,見跋鋒寒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不由驚奇道:「老跋?你怎麼了老跋?」
跋鋒寒突然一把薅住寇仲和徐子陵的袖子,追問道:「你們之前說,十多年前的時候就和凌楚思認識了?」
&啊,我和小陵十多年前在揚州和楚思姐有過一面之緣,老跋你怎麼了?一驚一乍,怪嚇人的。」寇仲打量著跋鋒寒如同寒芒般在夜色中閃閃發亮的眼睛,不由得詫異道,他還想伸手摸摸跋鋒寒的腦袋,看看他是不是中邪了。
跋鋒寒一邊躲開寇仲手欠的爪子,一邊忍不住的追問道:「十多年前,凌楚思也還是個小孩子吧!她那個時候和現在長得像嗎?」
徐子陵和寇仲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寇仲摸著下巴,認真尋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