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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朴神色大變,兩步跨到琴歌身邊,將他扶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扣住他的碗脈。
琴歌對吐血這回事兒早已習以為常,用茶水漱了口,訝然道:「你還會醫術?」
韓朴沒好氣道:「閉嘴,別說話!」
許久之後,神色凝重的鬆手道:「你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明明上次還好好……」
忽然臉色劇變,怒道:「嬴政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琴歌難免又想起那些噁心的玩意兒,臉色有些難看,口中道:「一點小傷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傷?」韓朴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形?你現在就像被摔的滿身都是裂痕但還沒完全碎掉的花瓶,一陣風吹來,或者咳嗽一聲,都有可能就那麼散了!」
彎腰蹲在琴歌身前,沉聲道:「上來!」
&什麼?」
韓朴沉著臉道:「我先送你回房,然後去請大夫。」
琴歌很難解釋他現在身體的狀況,也懶得解釋,道:「我房中匣子裡有個綠色的瓷瓶,裡面是秦逸配的藥,你跑的快>
話還未說完,韓朴便跑的沒了影子。
琴歌閉上眼,回憶剛才練劍的感覺——總還是差了些什麼,仿佛本來握在手心裡的東西,如今卻隔了薄薄的一層屏障,無論如何都觸摸不到。
那種感覺要怎麼才能……總不能再找個人來氣自己一回吧?
正皺眉琢磨,忽然手腕被人捉住,琴歌一睜開眼睛,便看見韓朴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他,怒道:「你不想活了?」
琴歌看著被韓朴抓住的右手,默默將不知何時並成劍的手指放鬆,推開他的手,給自己倒了杯水。
韓朴臉色很難看,道:「你還沒放棄?」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劍訣?
琴歌皺眉,他不願騙韓朴,也解釋不了自己如今的狀況——他身上的傷看著雖重,實則並不致命,那股力量雖然將他身體給崩壞了,但同時又它牢牢粘合了起來,且在不斷改善著他的體質。可以說,他現在的狀況,除了時不時吐那麼一小口血,疼那麼一陣子以外,實則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要好。
口中道:「韓朴,我讓你跟著我,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干涉我的事。」他倒是想說自己沒事兒,可也得有人信啊!
韓朴怒道:「為了一個嬴政,值得你這麼拼命嗎?」
琴歌不吭氣,端著杯子慢慢啜飲。
韓朴見他全然未將自己的話放在眼裡,怒道:「好,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傷成這樣,既然你這麼放不下,我去替你殺了他!」
轉身便走。
琴歌喝道:「韓朴!」
嬴政重傷初愈,正是戒備最嚴的時候,這時候去刺殺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韓朴停下腳步,卻不回頭,冷冷道:「你讓我別管你的事,那麼我的事,你也別管!」
&也懶得管你的事,但有幾句話要和你說清楚。」琴歌語氣平靜:「第一,我的傷,和嬴政沒有直接關係,和你更不相干,不要什麼都攬在你自己身上。第二,我沒有拼命,便是拼命,也絕不會是為了嬴政,只可能是為了我自己。第三,我的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它不會因為細心調養而有半分好轉,也不會因為我練武而有半分惡化。」
琴歌頓了頓,繼續道:「這些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隨你,你要去殺嬴政也隨便,只是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你要去送死也別打著我的名義去。」
韓朴半天沒動彈,琴歌正惱怒他的執拗,卻見韓朴忽然轉身,一溜煙回到琴歌身邊坐下,將藥瓶放在石桌上,殷勤的替他重新倒了一杯水,笑嘻嘻道:「吃藥,吃藥!」
琴歌瞪著他——這人的臉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韓朴嘻嘻笑道:「你的話我當然信了。不過難得你這麼關心我,一口氣說這麼大一段話,我還想再多聽兩句呢,誰想等了半天你都不吭氣。」
琴歌頓時無語,默默將藥吃了。
雖秦逸的藥對他的傷沒什麼用,但止疼效果卻極好——每次發病時,那種整個人如同四分五裂似得疼痛,讓不怎麼怕疼的琴歌都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琴歌坐了一陣,緩過勁來,
18.世界二 公子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