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駕的人犯,你以為挾制他就能保住你的性命?」
黑衣人罵道:「是我傻還是你傻呢?是刺客會鎖在後宮?是刺客秦鉞會親自過來?再說了,我管他是什麼人,反正我手裡只有他……你們要不在乎,那就上吧,我和他兩個,一路上也有個伴兒!」
談判這種事,他很不擅長,也不再囉嗦,握著匕首的手指緊了緊,望向秦鉞:「秦鉞,是死的還是活的,你自己選吧!」他語氣輕鬆灑脫,神情卻很凝重,渾身繃緊仿佛蓄勢待發的獵豹。
秦鉞面色陰沉的看著兩人,一語不發。
黑衣人恍然道:「那就是要死的了。」
他嘆了口氣,貼在少年的耳邊:「抱歉,連累你了!」手裡的匕首後勒,一道血線在少年白皙的皮膚上綻開……
&手!」秦鉞低喝一聲,目光定定的看著黑衣人的匕首再度停在少年的頸上,沉默片刻後,冷冷道:「讓他們走!」
黑衣人眉開眼笑:「這就對了嘛!我就說我運氣一直都不錯。」
&下!」陳策急急道:「這反賊武功高強,三番五次想要刺殺陛下,錯過這次時機,下次……陛下,只是為了一個……」
秦鉞冷冷打斷道:「天底下想殺寡人的人何止千萬,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難道寡人還怕了一個刺客不成?」
秦鉞看向琴歌,卻見他神色悠閒,仿佛方才差點身首異處的是旁人,仿佛此刻他們談論的是旁人的生死一般,而他自己,便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在看別人的熱鬧,不由怒從心頭起,沉聲道:「琴歌!」
琴歌看向他。
秦鉞冷冷道:「半個時辰內,若我看不到你,質子府內,雞犬不留。」
&下可真是看得起我,」琴歌終於第一次開口,語氣淡淡:「陛下不如乾脆說滅了楚國好了。」
秦鉞淡淡道:「亦無不可。」
琴歌氣結,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冷哼道:「要不要外臣順便將他五花大綁送到陛下跟前?」
秦鉞冷冷道:「琴歌,不要挑戰寡人的耐心!」
黑衣人茫然看著兩人,道:「那個,你真不是他那啥?你們到底……」
&嘴!」琴歌終於對他忍無可忍,怒斥道:「有你什麼事?」
&黑衣人看看自己架在琴歌脖子上的匕首:沒他什麼事兒?
&走不走?」琴歌不耐煩道:「你要不走,就上去打過!」
黑衣人悶悶道:「打不過……」
打不過便只有走。
秦鉞冷冷看著兩人慢慢退入黑暗中,沉聲道:「陳策,你跟上去……把人帶回來。」
陳策應了一聲,領了人快步離開。
他的人影消失,秦鉞再度開口:「玄一。」
黑暗中傳來低沉的聲音:>
&也去,如果……就把他給寡人抓回來!」秦鉞臉上一片陰寒,聲音冰冷刺骨:「……生死勿論。」
琴歌,我告訴過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琴歌,最好不是你耍的把戲。
……
夜色像是一層濃霧瀰漫在宮室里,仿若有無數凶獸蹲踞在陰暗的角落,隨時都要撲出來擇人而噬。
已經過去了三刻鐘,去的人卻還沒有回來。
秦鉞一身黑袍,目光越加陰冷,怒意就像這濕冷的夜色越加濃厚,右拳慢慢收緊。
終於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出去嗎?連他的主子,他的楚國,都不顧了。
一陣紛沓沉重的腳步從拐角傳來,陳策匆匆而來,低聲稟報:「人找到了!」
找到了?秦鉞一愣以後,心又是一沉:人找到了,卻沒有帶回來。
秦鉞看著似乎想要將頭縮進肩膀的陳策,一時竟不敢問,只冷冷道:「……帶路。」
然後,他看見了琴歌。
月色朦朧,一身白衣的少年靜靜靠坐在桃花樹下,身上點綴著幾瓣落花,黑髮披散輕拂……如此靜謐美好的畫面,卻因為少年胸口露出的刀柄,讓看得人渾身冰涼。
少年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汨汨而下。
秦鉞搖晃一下,死死盯著少年,他的整個人就仿佛崩成了一把拉到極點的弓,一時間動彈不得。
167.財迷啊財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