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關於劉品安的事情交換了意見與建議。
非常官方的說法,但實際上,兩個人對話的時候也挺官方的,就差高唱讚歌了。
&認為這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徐護士長指出了劉品安的問題,「他沒有通過雙手創造財富,雖然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但是經濟基礎是必須要通過他自己的生產力以及時間來創造的而不是通過欺詐。」
&我認同。」辛懿知道護士長最近在考試,所以這些詞條背得很溜。
&以要做好準備吧,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啊。」徐護士長說完,又尷尬地笑了,「反正你也都知道了,不是嗎?」
&不是……」辛懿回答,「我只是知
道他要錢要房子,也知道他在威脅我……我之前還錄音了,但是你知道這並不靠譜,很多人都覺得這不是個事兒……算了,如果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會跟你說的,不過就是麻煩你了。」
徐護士長馬上就反應過來是要她出庭作證了。
如果是個略矯情點兒的人就肯定要拒絕這種提議了,比如說覺得自己失去了孩子很痛苦了不想給辛懿作證說劉品安多麼的品行不端……可是,徐護士長雖然是失去了孩子很痛苦,但也還是能權衡利弊,知道孰輕孰重的。
人人都痛苦,那麼對人來說,更好的自己就是讓其他人不要經歷自己的痛苦。
而普通人則是別人的痛苦愛咋咋地,與我無關。
下等人呢,就是別人最好經歷比我痛苦還要痛苦百倍的痛苦這樣我就心理平衡了。
其實,別人的痛苦真的與下等人無關,他的心理平衡也不會為他帶來任何收益。而更好的自己呢,卻會積累很多的善良,人,不也需要一點兒夢想與自傲嘛,更好的自己就是積累這個的資本。
只可惜,大部分的人是普通人與下等人之間,少有更好的。
而徐護士長都能給劉品安包紮傷口了,她哪裡是更好的自己,她簡直是沒法理解的更好的那個人了。
掛了電話,她轉頭看向要出院沒有人接的劉品安,不知道怎麼就好像耳邊響起了《二泉映月》的二胡聲。
再一轉頭,果然,醫院對面的馬路牙子上,一小孩拉著二胡,就是《二泉映月》。
惠山泉水攢花羞,紅塵沾,裙角收,沒得聽聞絲弦曲,六月梅花落眉頭。
徐護士不是個矯情的人,但是看見那孩子拉二胡,就想到了這麼一句詞。
她還記得當年同學還笑話,說六月才不開梅花,然後語文老師就說——你們語文以前都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六月梅花難道說的是梅花,那叫梅花落,是個曲子,後來就誰唱知道嗎,就要飯的唱的多啊!
前前後後的,她記不大清了,但是此時此刻,她一看見小孩拉二胡,就想到了這個,頓時就覺得自己母性爆棚了,也不管是不是還在上班,直接跟領導打了聲招呼就去找那孩子。
可惜的是,孩子剛剛還在吧,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她像是自己丟了孩子似的開始在附近到處找,一會兒轉個頭,一會兒轉個身,好像是自己原本在意的一切,這個時候都不在乎了。
她找了半天,耳邊連二胡聲都聽不到了,可是再一轉身,二胡聲卻從身後傳了過來。
那孩子,就坐在她面前,拉著二胡。
徐護士長忙跑過去,拉住孩子,小心翼翼地問:「你……叫什麼啊?在哪兒住啊?家裡人呢?你父母呢?餓了嗎>
小孩兒放下二胡,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沒有名字啊,我父母沒給我取名字……我跟一個叔叔住在另一邊的工地上,沒有人幹活兒了,反正閒著就住唄……我……有點兒餓了。」
徐護士長忙幫他收拾好,拉著他去吃飯。
小孩子愛吃什麼,她就帶他往哪裡逛,一會兒是開封菜一會兒是麥基一會兒又是遠足蛋糕,反正所有的孩子喜歡的地方,她都帶他走遍了。
&都不想吃。」小孩兒搖頭,「阿姨,我想吃你做的飯。」
徐護士長一愣,還真就神使鬼差的帶著小孩回了家。
孩子也就五六歲,長得很眼熟,小臉兒特別可愛……徐護士長覺得,她要是有孩子這麼乖巧可愛該多好啊
120.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