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道:「你的擔子我可接不了。」
葉展顏已經懂了他的意思,頓時有些遲疑地看向蕭飛雨,豈料蕭飛雨半點擔憂都沒有,反而很興奮地對著蕭王孫道:「所以爹想代葉叔叔去東海?」
「義父你……」
蕭王孫抬手阻止了她們倆說下去,眼神依舊落在葉開身上,似乎在等他答覆。
「……你打不過喬北溟。」葉開誠懇地說。
結果他卻只挑了挑眉,沒說話。
旁人看不懂他的表情,作為多年知交,葉開卻是再明白不過的,蕭王孫沒說出口的是,你也一樣。
他們倆的功夫本就不分高下,也是都不如喬北溟,若是一起前往,興許能有與喬北溟一戰之力,但一道前往顯然是不合適的。
「帝王谷的內功和張前輩的玄門正宗是一個路數,所以不管怎麼看,我去都比你去好。」蕭王孫最後這麼說道。
饒是葉開還想反駁什麼,也反駁不出了。
帝王谷的內功的確比他的更克制修羅陰煞功,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能為人驅毒,當年他讓葉展顏學帝王谷的內功,也是想她多一分保命的本事。
就在蕭王孫想說此事就這麼定了的時候,一直坐在那邊沒開口的藍天錘忽然出聲叫住了他:「閣下」
他這句話還沒問完,蕭王孫就已先笑了出來,朗聲道:「我連衣服都不曾換,藍兄竟現在才認出我來?」
「我只是未想到……」藍天錘還是怔怔地不敢相信,「未想到每隔十年都與我有一戰的人竟就是帝王谷主……」
他們的十年一約只有葉開知曉,但多年來葉開一直謹遵承諾沒有向藍天錘透露過蕭王孫的身份,此時見他們如知己終於相見一樣露出這樣愉快的表情,也扯了扯嘴角。
藍天錘性格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蕭王孫此去東海的打算,在蕭王孫站起來打算去瞧瞧俞五的時候,又追了上去對他認真道:「若我不曾記錯,我們下一次約,便是今年。」
蕭王孫點頭,道:「藍兄既不曾忘,我自然也會守約。」
這件事就這麼被敲定了下來。
之後蕭王孫又去給俞五再壓制了一次毒性,蕭飛雨的功力到底太淺,怕是堅持不了太久,何況他此去東海,哪怕再順利不過,來回也需好幾個月。
葉展顏在門外等著他出來,依然不掩擔憂,扭頭看見蕭飛雨一臉的淡定,不禁問道:「你不擔心義父?」
「擔心也沒有用呀。」她攤了攤手,「我爹不去,葉叔叔就要去,否則我們只能看著俞幫主死。」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真要半點不在意亦很難,所以哪怕說得這麼灑脫,在葉展顏收回眼神後,蕭飛雨還是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蕭王孫沒過多久就從房間裡出來了,見到等在門外的她們倆以及抱著劍站在葉展顏邊上的西門吹雪,目光難得柔和,「這位便是萬梅山莊的西門莊主?」
他看是看的西門吹雪,問卻是問的葉展顏,尾音還帶了些笑意。
葉展顏對待別人時還能理智地保持晚輩該有的態度,面對蕭王孫的一臉打趣便忍不住要剁腳了:「義父!」
「我不過是確認一句而已,你這是做什麼?」蕭王孫哭笑不得,不過非常懂見好就收的道理,在她被跑走之前及時說回了正事。
他到武林盟的時候正好聽到葉開說要去東海,當然也聽到了葉展顏給他尋的不能去的理由,更清楚葉展顏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
所以他問:「若是我沒來,你是否想說由你去?」
葉展顏:「……」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武功還不夠好。
她都做好了聽教訓的準備,結果蕭王孫卻接著道:「我不讓你爹去不只是為了江城這邊的事,方才在議事廳我說帝王谷內功克喬北溟的修羅陰煞功也絕非胡言,所以這一趟,你和飛雨得與我一道去。」
葉展顏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應下了:「好!」
蕭飛雨也恍然:「難怪爹要親自為俞幫主壓制一次毒性,我和顏姐姐都不在的話,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也沒個人能繼續幫他。」
「正是如此。」
他話音剛落,就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