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查詢
喬亦瑛疑惑地看著王憐花,心想他在說什麼?什麼沒有濫殺無辜?什麼作風清正?為什麼要告訴她?
最重要的是,王憐花?作風清正?喬亦瑛覺得要不是王憐花的腦子出問題了,要不就是她的耳朵出問題了,他還能夠和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王憐花一直看著喬亦瑛,見她只有疑惑,心上失落了一瞬,卻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笑著說道:「你肯定在想我怎麼這麼自來熟,對嗎?」
喬亦瑛挑眉,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哈,她就覺得對方自來熟。等等,這個世界的人會用自來熟這個詞嗎?它是這裡的用語嗎?一堆的問題塞滿了她的腦子。
王憐花沒有解釋,只是笑著說道:「你以後會知道的,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只有一條,那就是你可完全相信我。世上任何一人都無法超越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他直直地望向喬亦瑛,目光落入她的眼眸之中,「世上沒有人可以越過我傷害你,即便那人是我的母親。」
喬亦瑛的眉眼一動,不由仔細地看著王憐花。按理來說,這個人說話如喝水,完全沒有任何的可信度。他的話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上一刻可以笑臉迎人,下一刻便可以翻臉殺人。
但是,於王憐花而言,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他的母親雲夢仙子。他對他的生父只有恨,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的恨;但是對他的母親卻是愛恨交織,再是複雜不過,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清楚到底愛有幾分,恨有幾分。
但王憐花的確非常看重雲夢仙子,他想要殺了柴玉關也是因為她。現在,他竟然告訴喬亦瑛,說即便是他的母親也不能傷她?哪怕她的心裡知道,王憐花不是一個可以輕信的人,她的態度也不免有幾分軟化。
這樣想著,喬亦瑛寫道:「為何說這些?」
王憐花眉眼一彎,神情間帶著幾分純粹的歡喜,原本有幾分邪氣的面容都變得純然了起來,「因為我想和你做朋友,保護朋友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
朋友?喬亦瑛不解,寫道:「我們只見過一面。」她也聽出來他的聲音了,知道他是在城門外攔路要搭便車的人。但實際上,他們就只見了今日這一面,在今日之前,他們根本沒有見過。
她覺得王憐花很奇怪,當然最奇怪的是他對自己的態度,太過於熟稔了,也太過於好了。他可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對人好的人。
王憐花的眼神一轉,義正詞嚴道:「有曰:『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你怎知我們便不是這傾蓋如故呢?」
喬亦瑛:「」
不要以為她現在不能說話就不能表達自己的無語了,她現在很無語啊。王憐花,你覺得你這話能說服你自己嗎?你自己都說服不了,還要來說服她?真的是謝謝你了。
雖然現在不能說話,但是喬亦瑛的心裡突突突的,就跟機關木倉一樣,半點不帶停頓的。
明明她沒有說話,但是王憐花卻像是已經聽到了她的腹誹一樣,朗笑出聲。
喬亦瑛:「」
笑笑笑,你就笑吧你,你個癲人,真的是夠夠的了。這樣想著,喬亦瑛翻了個白眼。
王憐花本來已經停下了笑聲,但是看到喬亦瑛這模樣,又笑出聲來。
喬亦瑛:「」
這個時候是真的無語了。
於是,喬亦瑛再次翻白眼,起身上樓回房,不準備搭理王憐花了。他愛待在客棧就待在客棧吧,她還有事情要做,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王憐花看著喬亦瑛上樓的背影,這一次卻是笑得十分溫柔。他喃喃自語道:「時隔多年,你我再次相見,你還是沒有變,我卻變了許多了。不過,我很高興我們能夠重逢。」
他本來都要絕望了,以為當年的約定只是一個謊言。他一邊相信,一邊懷疑;一邊忍不住想要相信,一邊卻忍不住懷疑。一天天,一年年,在他已經準備放棄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她的消息。
王憐花的笑意越發得溫柔,也越發得開朗起來。若是叫認識他的人見了,會以為自己見鬼了。不過下一刻,他的神情便帶出了幾分陰森和殺意,又的確是原本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