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命拼前程,若是再這樣用四個人頭就要為一個斬首四千的將軍定罪,早晚會失去軍心的。咱們現在冒不起這個險,還是要多給邊關守將一些自主的權利才是。」雲惟珎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後感嘆:「軍法該改了!」
&自古軍權是大忌,傳承千年的世家因為「兵禍」消亡,高高在上的皇族因為「兵禍」死無葬身之地,皇帝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是要改軍法,給將軍更多的自主權,那就必須另想辦法,保證將軍們的忠心。」雲惟珎並不是單純讓皇帝吃虧,道:「陛下,郭安之可以立一個典型。」
&安之?」皇帝疑問出聲。
&之是我一手帶大的,要是他能不惑於我的影響,一心忠於陛下,以他為榜樣,也能讓眾多將軍找到標杆。」雲惟珎微笑道。
&你打算怎麼做?」
&他提前加冠。」雲惟珎臉上露出微笑道。
在郭安之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他被詔回京城,提前舉行了冠禮。
冠禮在雲府舉行,上至皇帝,下至小兵,參加觀禮的人數眾多。在郭萍為郭安之束髮賜字之後,雲惟珎就當場讓郭安之出府獨立。
&爺!」郭安之不敢置信的嘶吼道。
&嘴!剛剛陛下才賜給了你上將軍的稱號,你是朝廷的軍官,不是我雲惟珎的家奴,不許叫我少爺,你對得起你穿的那一身甲冑嗎?」雲惟珎突然發怒道。
&琰,你於郭將軍有救命之恩,親近些無妨,朕是那么小氣的人嗎?」皇帝笑著解圍。
雲惟珎卻不領情,對著皇帝長揖道:「陛下,臣當年救過郭將軍,但為他們兄弟各自單獨立戶,並不是臣的僕人。當初他們年紀小,無法自立才託庇於臣,現在長大了,正是展翅高飛的時候。說實在話,若是郭將軍不做軍官,做個文臣或者做個富商,臣有怎麼會非要如此堅持。既然做了軍人,他的忠心就只能獻給陛下。臣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拿救命之恩和主僕之意誤導郭將軍。陛下和眾位同僚一時失察,臣卻不得不點明。」
&琰,朕信你,也信郭將軍。」皇帝無奈道。
&下,臣為陛下信任感激涕零,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軍人不該寄居他府,更不該除了陛下之外還有第二個主子。」雲惟珎斬釘截鐵道:「都說保家衛國、保家衛國,若要臣來說,國先於家,若是亡國,又何來家園,先有國後有家。當年的王謝世族不就是看不清這一點,總挖國家的牆角填補家族,才導致改朝換代頻繁,最終害人害已,如今那個世族不是煙消雲散。因此,臣請陛下改革軍法,實行職業兵制!」
朝臣們這才明白,雲惟珎和皇帝這是做了一場戲啊,重點在改革兵制!大家再看看滿面茫然的郭安之,覺得他就是個被無辜利用的筏子吧。而這個筏子還看不清狀況,不依不饒道:「少爺,您不要我了嗎?」
&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若是你要繼續做將軍,就不要叫我少爺,叫我雲大人吧。」雲惟珎冷酷道。
&什麼不能當兵,我就喜歡上陣殺敵啊,少爺你說我願意做什麼就做的啊?」郭安之還是一副憨厚模樣,腦筋轉不過彎兒來,不知道當兵和叫少爺有什麼聯繫,以前明明沒事兒的啊。
雲惟珎卻不理這些,皇帝也直接把幾位重臣叫進宮商量改革兵制的事情。
改革兵制是個大工程,三五天也討論不出結果。
只是郭安之卻在皇帝新賜的府邸里病倒在床,這些天,郭安之開始是在雲府里死纏爛打,後來雲惟珎躲進了宮裡,他出了雲府就再也進不去。郭安之運用他那少得可憐的人脈,到處請人幫忙向雲惟珎說情,然並卵。最後,郭安之在雲府門前跪了一夜,也沒能讓雲惟珎回心轉意。那夜瓢潑大雨,郭安之灰心沮喪至極,後來本來就發燒了,還灌了一大罈子酒,直接病倒在床。一個鐵骨軍人,直接病的下不來床。
眾人對雲惟珎的做法也是不理解,你說你和皇帝演戲大家都明白的,為了引出兵制改革嘛,現在戲都演完了,你還逼著郭安之和你斷絕關係做什麼?簡直莫名其妙啊!大家開始猜測雲惟珎把郭安之往外推,是在自污向皇帝表忠心,還是和郭安之鬧矛盾了借這個機會撕擼開……總不會真是為了那套國先於家,保持武將純粹的理論吧?
皇帝也有這樣的疑問,他勸道:
41.第四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