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意到,一旁的水沐天,抬起一隻手,按壓在自己的胸口上,驀地收緊拳頭。狹長的雙眸忽然瞥向空蕩蕩的走廊,臉上的神情縹緲得仿佛一團霧氣……
那天晚上,花琉璃如願回了自己的家,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懶得整理行李,倒頭就睡。
歐陽白跟著墨黎回了她的家——其實他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既然這是花琉璃所希望的,那麼……
車上,墨黎轉頭看向身邊的歐陽白,只見他單手支著腦袋看著窗外,給人的感覺那麼恬靜、唯美。
墨黎不自覺地看呆了——或許,她說錯了,歐陽白不是沒有氣質,只是沒有展現氣質的機會……
抿了下唇,墨黎試探著開口:「聽說,你一直都想找個身材性感的女友?」
歐陽白睫毛一顫,沉默片刻後,頭也不回地答:「我亂說的。我覺得你這樣的就挺好。」
&墨黎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其實,她在表白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是歐陽白剛才說了什麼?她這樣的就挺好?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接受她了?
墨黎難掩自己的激動,忍不住向歐陽白靠近了一些:「那你願意跟我交往麼?」
&往……」歐陽白換了個坐姿,把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麼還要交往?直接上啊!」
墨黎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喂!我很正經地跟你說,你就不能認真點?」
&歐陽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終於側頭和墨黎對視了一眼,卻又很快移開了視線。沉默片刻後,淡淡地開口,「其實,我不懂什麼是愛。曾經有段時間,我甚至是討厭女人的。」頓了頓,他無奈地一笑,「可是,自從遇到琉璃,還有她媽媽,改變了我對女人的看法……我覺得我被她們治癒了。」
墨黎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忽然見他向她伸來一隻手,手心朝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嘛?」墨黎疑惑地挑了下眉。
&里……」歐陽白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左手的手腕,那裡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什麼。可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有好幾條突起的痕跡,很容易錯看成肌膚本身的紋理。
見墨黎還是一臉迷茫,歐陽白放下手,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來麼?嘛,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自殘過。」頓了頓,沒去看墨黎是什麼反應,他淡淡地繼續道,「離家越久,越是感到恐慌,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好吧,我確實錯了。可我寧願背負這種罪惡一輩子,也不願回去,回去的話,他們一定會打斷我的腿吧……有時候覺得,自殘真是個好東西,疼痛能讓自己獲得些許安慰——那段時間,如果不是每天劃自己一刀,或許我早就崩潰了……當然,現在不會了。自從上了大學,我再也做過這種傻事。」
&的是傻事。」墨黎皺眉說著,抓過歐陽白的手,輕輕摩挲他手腕處的紋理,胸口有些悶,「痛麼?」
&歐陽白任她摸著自己的手腕,無奈道,「自殘耶……不痛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吧?哦,對了,我發現用刀尖劃,傷口不深但超級痛。用刀刃劃,壓下去輕輕一划,不怎麼痛,但出血量很大哦!用來嚇唬人,效果超級好的!」
墨黎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敢不敢想點好的!」
歐陽白一臉委屈:「嘖,你好歹是個千金大小姐,敢不敢別這麼暴力?而且,我都說了——自從上了大學,我再也沒自殘過,我現在不過是回憶一下,這可都是寶貴的素材耶!」
回應他的,是墨黎的一個白眼。
駕駛座上的水沐天,透過後視鏡看著身後的墨黎,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握著方向盤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
把兩人送到墨黎家後,水沐天沒有下車,直接開車走了。
歐陽白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好奇地問:「真的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耶?你跟他什麼關係?」
&麼?你吃醋了?」墨黎挑眉。
&我吃什麼醋……」歐陽白聲音越來越輕,有些心虛地抬手撓了撓自己的臉——他才不會吃醋咧,他喜歡的是花琉璃!雖然只是純潔的兄妹情……
&天其實也蠻可憐的。」墨黎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