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肉身軀,如同竹筍一樣生長了起來。
木靈希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開始暗暗戒備,道:「就連靈魂都被煉化,難道帝一還不死?」
張若塵的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一動,似乎猜到了什麼,情不自禁,嘴角勾出一道弧度,顯然也覺得十分神奇。
黑色聖氣凝聚出一具鎧甲,將那人的肉身包裹起來。鎧甲外面,只是顯露出一張硬朗而又英俊的臉。
他的五官,十分立體,眼神銳利,鼻樑高挺,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像是由刀斧雕刻而成。
「步千凡。」
木靈希見過步千凡一次,自然一眼將他認了出來。
帝一死後,為何會變成步千凡?
木靈希並不知道步千凡被帝一煉化成影子的消息,因此,她才難以理解眼前現的事,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張若塵卻顯得很平靜,笑了笑,道:「有點意思。」
步千凡與張若塵相對而立,身體筆直得猶如一桿標槍,中氣十足的道:「張若塵,先我得感謝你,若不是你煉化了帝一的靈魂,我也不可能重新恢復自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是不是也該了結一下?」
張若塵道:「先,我恭喜你,恢復自由。其次,我喜歡恩怨分明的人。只不過,我只記得,在很久之前,你就已經欠了我一個人情。加上今天的人情,你已經欠了我兩個人情。除了人情,我們之間莫非還有恩怨?」
步千凡的雙目一縮,情不自禁向前跨出一步,身上爆出一股強大的戰意,道:「我雖被帝一煉化成為天魔影子,卻依舊擁有意識。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橙月星使做過的事?劍聖弟子,時空傳人,竟是如此齷蹉的人?敢做不敢當?」
張若塵當然知道,步千凡對橙月星使用情極深。
只是沒想到,他才剛剛恢復自由,重新塑造出身體,竟然就開始為橙月星使打抱不平。
也不知說他痴,還是說他傻。
張若塵的神情不變,懶得解釋他和橙月星使之間的事,只是笑道:「先不提我有沒有對橙月星使做過什麼事,就算我做過。關你什麼事?」
步千凡微微一怔,身上的戰意頓時減弱了幾分。
張若塵又道:「我與橙月星使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她什麼人?你憑什麼為她出頭?你有什麼資格?戀人嗎?別開玩笑好不好,在橙月星使的心中,你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就算是帝一也比你更加重要。說不定,在她心中,我都比你更重要。」
聽到張若塵的話,步千凡的眼神頓時變得茫然,甚至有些六神無主,最終苦笑了起來,垂頭喪氣的道:「你說得沒錯,在她心中……我的確什麼都不是。」
張若塵搖了搖頭,向他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實話永遠都很難聽,不過,事實就如此。橙月星使明知你已經被帝一煉成天魔影子,我要殺帝一的時候,她依舊要保護帝一,根本就沒想到你。」
「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就算對她做再多,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傻不傻?」
步千凡閉上雙目,道:「我不在乎。」
「痴情沒有錯,我當初又何嘗不是與你一樣痴情,但是,最後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你不能勉強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愛上你,你就只能改變自己,要不然,她永遠都會是你的破綻。」
張若塵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多說,道:「什麼時候想通,就什麼時候來找我,我可以送你出去。因為你的原因,步聖門閥肯定會遭到朝廷的制裁,你若是再不振作起來,趕回東域聖城,必定會給步聖門閥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感情的事,張若塵不便插手,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可謂是仁至義盡。
若是,步千凡依舊還是陷在裡面無法自拔,那麼,任何人也幫不了他。
聽到張若塵提到「步聖門閥」,步千凡的眼中,終於再次湧出一絲鬥志,似乎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責任。
「等一等。」步千凡道。
張若塵轉過身,向他望去。
步千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我要回步聖門閥,既然已經闖下大禍,就必須要回去儘量彌補。該承擔的責任,我會承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