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小隻手牽著手快樂的轉圈圈。
在趙暄心裡,上學無非是換個地方和純禮哥哥一起玩,完全沒有牴觸之心。
宋綰看著現在笑得開懷的趙暄,期待的看著過幾日他哭唧唧的模樣。
在場四人,三人都很滿意,唯有趙禎一人有些擔憂,用過晚膳便開始張羅著人給趙禎還有范純禮兩個孩子收拾包袱和書本、筆墨紙硯。
一邊收拾一邊對著宋綰抱怨:「你這決定也下的太過倉促,好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硯台、紙張都粗鄙的很,和暄兒不甚相配。」
靠在榻上,手裡拿著本話本子讀著的宋綰啞然,她看著桌台上的一方罕有的端硯、宣紙、羊毫筆,哪一件不是專供皇室使用?
趙禎竟然覺得這些都不好。
果真是老母親眼中出西施。
「你意思意思得了,習得學問是靠這些外物嗎?王羲之在木板上、沙土裡練字最後都能成為一代書法大家。」宋綰覺得趙禎實在太過誇張,那方端硯她的內庫也只有三塊,拿出來給趙暄那個毛手毛腳的傢伙用,也不怕摔了。
真是暴殄天物。
宋綰趁趙禎一個不注意把那硯台搶到自己手上:「這硯台我剛好缺一個,這個就給我了,趙暄一個小屁孩暫時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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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對他那樣嫌棄的不行:「你跟孩子搶東西,也真是出息了。」
宋綰哭唧唧的撒嬌:「六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前線狄青跟遼國打仗呢,我哪裡有錢用這麼好的硯台?六郎你就心疼心疼我吧。」
趙禎被他一聲「六郎」喚的心口一縮,他拿手一把推開宋綰湊過來的臉,若換成她原本的樣子撒嬌,趙禎想必立馬醉倒在她的柔聲蜜語中,現在換成他自己的皮囊,做出這種姿態,趙禎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也知道為了前線戰事,宋綰已經節衣縮食多日,一個硯台而已,「你想要就拿去吧。」
見趙禎又去自己私庫里尋找,宋綰連忙把人拉住:「將你幼時用過的給趙暄就是了,他才剛啟蒙,哪裡用得上這些?」
宋綰又拿出殺手鐧:「若是太過奢侈,怕是台諫會彈劾暄兒小小年紀便驕奢淫逸,你是知道台諫那群人的。」
趙禎最是怕台諫那幫子人,他自己苦台諫已久,趙暄是絕不能無故受委屈,聽宋綰這麼一說,才徹底作罷。
宋綰知道他大概有一丟丟的分離焦慮,畢竟趙暄長這麼大一直沒與他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她忙拉住人,好聲好氣的勸:「寶寶只是白日去資善堂學習,晚上還是要回仁明殿,又不是說見不到他。」
趙禎想了想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只是明日便去,難不成你已經給暄兒找好老師了?」
「剛才話趕話才這麼說,其實我打算在資善堂開設一個小學堂,把宗室和大臣們差不多年紀大的孩子都接來一起啟蒙,無拘男女?你覺得如何?」
「暄兒學習的知識也無拘於經史子集,天文地理、算術、醫工、格物學都當有所涉獵。」
趙禎皺了皺眉,「是不是過於離經叛道?」
雖然他認可格物學給朝廷帶來的便利,但是醫、工之學在世人看來還是下九流,一國太子學習這些,會不會讓他人笑話?
宋綰雖不知道趙禎具體在想什麼,但也能猜出幾分,士農工商,世人對工匠的偏見不是一時能改變的。
「他年紀小嘛,當然應該多學一些,再說了,寶寶又不要去考科舉,讓他多涉獵一些,開拓眼界,幫助他明辨是非。至於帝王之術,你可以親自教他,我嘛,教他格物學和武術,如何?」
「那就依你吧。」趙禎猶豫之下還是同意了,他覺得宋綰說的沒什麼問題,反正趙暄又不考科舉,對於經史子集只需通讀知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