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也顯得很疲憊,我原本滿腔的怒火,在這個時候卻發不出來,咬牙道:「你還想怎麼樣?」
「……」
他沒說話,只是用拇指輕輕的摩挲著我的下唇,慢慢的靠近,我急忙偏過頭,避開了他的唇。
下一刻,他捏住了我的下巴,轉過來,低頭吻上了我的唇。
比起剛剛近乎狂風暴雨般的吻,這一刻的吻卻輕得有些不真實,只是貼著我的唇瓣細細的熨帖著。
&盈……輕盈……」
他一邊吻著我,一邊混亂的喊著我的名字,聲音混沌得像在糾纏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的放開我,低喘著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可終究說不出什麼,在他放開我的時候,轉過身,拉開門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離開了那個院子,迎面便看見楊雲暉走了過來,他看著我,俯身一拜:「夫人。」
這一次,倒沒有什麼表情,便要擦身走過。
就在他剛剛要走過去的時候,我開口道:「楊大人。」
他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我。
我慢慢的轉過身,看著他道:「剛剛我聽你說,似乎有人要從勝京動身過來這邊。」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我居然也聽到了這句話,臉色變了一下,然後笑道:「原來夫人也知道了。」
&告訴我,是什麼人要來?」
楊雲暉笑了一下,說道:「夫人,這些都是大人的公務,夫人不便過問。」
我咬牙道:「公務嗎?」
楊雲暉聽到我突然變冷的音調,也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的話雖冷,可下體卻一直火辣辣的疼,那個男人一發起瘋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幾乎將我弄傷。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為公務,可如果是公務,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還是說,我對他而言,只是這樣而已!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都紅了,楊雲暉看著我的樣子,似乎也有些猶豫,輕輕的道:「夫人……」我已經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從那天之後,我沒有再去見袁易初,他也沒有再到我的房間裡來,兩個人就這樣突然冷了下來,雖然在同一個府邸里,相隔不過兩個院子,卻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我的身體養了一陣子,不算差的,但每次承受過他的**之後,總是會虛弱兩三天,好不容易這一天起身,不再那麼氣短,人也稍微有了點精神,便靠在臥榻上看書,看了一會兒,轉過頭,無意中看到桌上擺著一張手帕。
正是那個袁公子給我包紮用的,已經洗乾淨了。
我想了想,索性拿起那塊手帕,只跟門口服侍的人說了一聲要出去走走,便自己離開了州府。
外面還是如往常一樣,自從洛什放話要屠城之後,整個東州都是緊繃的,只是今天的緊繃中似乎帶著一絲慌亂,我看著路上許多老百姓都行色匆匆,似乎都要離開這裡一樣。
這是怎麼了?
我一路走過來,也有些疑惑,不一會兒已經到了那個寂靜的小巷,剛走到那扇門前抬起手來準備敲門,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那個年輕的僕人站在門口,對我微笑道:「夫人。」
我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家公子,會打卦。」
我聽得笑了起來,他轉身將我讓進去,一路走過去,能聽到淡淡的琴聲飄了出來,和緩得好像拂過臉頰的風一樣,輕輕的,當我走到精舍的門口,白紗從眼前揚起,正看到袁公子坐在那裡撥弄琴弦。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微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我也沒說什麼,只一頷首,便自己走了進去。
走到他面前,他指著古琴對面的軟榻道:「夫人請坐。」
我坐了下來,僕人端上來一碗香茶便退下了,我和他兩個人就坐在滿是書香琴音的屋子裡,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著琴弦微顫的聲音。
我忍不住抬頭仔細打量他,他依舊是一襲雪白的長衫,映襯得肌膚如雪般皓白,墨黑的長髮松松的在腦後束起,只有一縷青絲蜿蜒垂在臉頰上,拂著嘴角的一抹笑紋,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又好像已經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