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家都站著了。」
&眾卿家都入座吧。」
裴元灝一揮手,眾位大臣急忙俯首謝恩,他攜皇后走到了上面安坐下,南宮離珠和申柔分別坐在了兩邊,也給小念深和念勻的奶媽安了側座。
而我站在常晴的身後,往下面看去,大殿上早已經是文武重臣雲集,每張長桌前站著兩位大臣,左手下方全是武將,右手下方是文臣,桌上珍饈佳肴,瓊漿玉液應有盡有,等玉公公一揮手,大殿兩邊的樂師們立刻鼓瑟吹笙,樂聲悠揚而起。
等到帝後和幾位嬪妃坐下,文武百官這才齊齊落座。
傅八岱坐在右手下方第四座,和他的同座的卻是新科榜眼吳彥秋。
我心裡一怔,目光落在了旁邊——劉輕寒已經沒有侍奉在他的身後,甚至也沒有跟他同座,大殿上是單獨設了一座給他,同座的是另一位朝廷官員。
怎麼回事?
就算現在裴元灝很重視他,讓他單獨入座,他也應該是跟傅八岱同座才對,怎麼會——
回想起剛剛進入大殿,他單獨站在一旁,臉色冷清的樣子,還有額頭上那一處淤青,我的心裡越發覺得不安了。
連常晴都看出了一些端倪,看看下面,又看了看我。
大殿上的人多少也感覺到了什麼,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不過讓他們驚愕的不僅僅是劉輕寒沒有跟傅八岱坐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左手下方第三座,單獨坐著兵部侍郎申嘯昆,桌子還有一半的座位卻是空出來了的。
可數數大殿上的官員,並沒有缺席的。
這個位置,是給誰留的?
我皺了下眉頭,卻發現大殿上的人都帶著幾分疑惑的神色,紛紛看向那個空位,只有傅八岱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拿著酒杯直接喝了起來。
時間一長,議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玉公公的聲音——
&部尚書南宮錦宏到!」
大殿上一時間啞然死寂,然後立刻爆發出一陣轟然驚呼。
南宮錦宏!
稱病休官多年的兵部尚書,南宮錦宏!
下面的朝臣一個個大驚失色,全都說不出話來,坐在首座的幾位臉色也紛紛大變,申恭矣第一時間臉色泛鐵青,轉眼看向申嘯昆,這位年輕的兵部侍郎也愕然大驚,完全反應不過來。
連常晴和常太師,也有了一時的驚訝,但太師到底是太師,立刻平靜下來,伸手捋了一下鬍鬚,那雙眼睛精光一閃,很快斂沒在花白的眉毛下了。
而這時,我也驀地明白了什麼,轉過頭去看向坐在皇帝身邊的南宮離珠。
她嬌艷的臉上浮起了一點淡淡的笑容,雖冷,卻依舊傾國傾城。
原來是這樣……
難怪之前,她一直對裴元灝都是淡淡的疏離,可那天卻一反常態的出宮相迎,而且對皇帝也和顏悅色,溫婉柔媚起來。
她這樣一個絕了育的妃子,在後宮原是沒有了指望,但事情關係到她的父親——堂堂兵部尚書,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管怎麼說,她的家族裡不只是她這一個女兒,還有別的年輕人可以等著提拔,就算她不能有孩子,只要南宮家不倒,和皇家的關係一直保持密切,將來的榮寵富貴也可以一代一代的延續下去!
這時,大殿上幾百雙眼睛都看著陽光下,南宮錦宏慢慢的走了進來。他身著錦袍,體態矯健,雖然也上了年紀,臉上有了些皺紋,可眉目清朗,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美男子,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絕色的女兒。
南宮錦宏走到大殿前,跪拜下來,大聲道:「老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卿平身吧。」
裴元灝急忙一抬手,南宮錦宏站了起來,裴元灝看著他精神爍爍,笑道:「這兩年來愛卿一直抱病在身,朕忙於國務,也未曾去看望過愛卿,不知現在——」
南宮錦宏抱拳道:「蒙皇上隆恩庇護,老臣的傷病已痊癒。」
&那就好,那就好。」
他們一君一臣還在說著,下面的朝臣們眉毛官司已經打得火熱,但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心思都只有一個——申嘯昆的兵部侍郎是白上了!
原本之前的軍機議政閣,就已經把兵部的權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