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妙言急了:「娘,不要,會冷!」
她這樣說著,又有點猶豫的看了南宮離珠一眼,但我沒理她,還是把衣裳脫下來遞給了南宮離珠,她也看了我一眼,也並不猶豫的接過去就穿上了。
妙言急忙說道:「娘,你會冷的!」
一陣冷風吹來,的確立刻吹得我瑟縮不已,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的位置,說道:「現在才剛入夜沒多久吧,還不算太冷,我們要在冷起來之前把火點起來,不然這個晚上,我們誰都過不了!」
在西北待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就知道了,這裡就算白天驕陽似火,晚上也是滴水成冰,不趁著現在自己還能動的時候點燃火堆,今晚我們三個誰都跑不了。
雖然剛剛才從昏迷中醒過來,身上還一陣一陣的軟,但我還是抓著妙言的手:「你跟娘一起去撿柴火。」
說完,又低頭看向南宮離珠:「你——你會生火嗎?」
她眼神複雜的看著我,像是有些震驚我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一切,並且開始準備生火什麼的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試試。」
「那好,我們去了。」
說完,我便立刻抓著妙言從那個砂岩背後跑了出來。
因為沒有火把照明的關係,周圍的一切都漆黑無比,我們只能借著頭頂的月光和星光勉強看清近一點的地面,好幾次妙言也是差一點就被地上的砂石絆倒在地,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好一會兒,在一個土坡上現了一根橫倒在地上的枯木,不知道是什麼樹枯死之後留下的,比人還粗。
旁邊,還有些枯死的雜草從。
我立刻說道:「妙言,把你腰間的布條解下來給我,你去那邊撿那些枯草。」
「哦,好!」
她聽話的將布條給了我,那應該是她身上被我撕裂了的衣裳做成的,倒是很長的一根,我將布條的一頭系在枯木上,自己抓著另一頭,開始用力的拖動那枯木。
妙言一隻手抱著一大叢乾草,見我拖得費力,急忙過來從後面推那根枯木:「娘,我幫你!」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倒真的把那個粗壯的枯木給拖了回去,可是回到那個砂岩邊一看,卻見南宮離珠傻呆呆的跪坐在那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做。
我眉頭一皺,妙言立刻就說道:「你還沒有生火呀?」
南宮離珠這才驚醒似得轉頭看了我們一眼,低頭看著自己攤著的雙手。
她的臉上原本是麻木不仁的表情,但看見我們兩個人喘著粗氣拖了那麼粗一根的枯木回來,也有些不好意思。
妙言嘟囔著道:「什麼嘛!」
我立刻輕斥了她一聲,將那根枯木拖回去之後,然後立刻拿出了火摺子,就著妙言撿回來的枯草點燃了火焰,然後從那根枯木上折下枯枝來,一點一點的將那火苗吹旺伺候大。
漸漸的,火光搖曳,照亮了我們三個人的眼睛。
妙言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來,高興的說道:「好暖和!」
我微笑著握著她的手往火堆旁邊湊了一點,道:「趕緊烤一烤,小心點別把衣裳給燎著了。」
「我知道。」
我自己也伸出雙手湊過去,一股熱浪襲來,終於讓我解了凍。
這個時候,人才稍微的活泛了一點,也能想得更多,我忍不住又往周圍望了一眼——這個地方,完全的陌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位置,更不知道那一場風沙又把輕寒,把裴元灝,把裴寧遠他們弄到了什麼地方去。
輕寒……他身上的毒!
一想到這個,冷風又一次襲來,吹得我哆嗦了一下,我的心情也從剛剛得到溫暖的欣喜中降到了冰點。
沒有想到會生這樣的事,原本只是為了祭奠皇陵,找到南宮離珠,可現在南宮離珠找到了,卻為了抓一個謝烽而弄得大家都走散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他們重逢,輕寒的身體——他熬得住嗎?
我的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
這時,肩上一暖,轉頭一看,妙言依偎進我的懷裡,把自己身上那件過大的衣裳披了一半在我的肩膀上,畢竟烤火也只能烤到正面,後背還是頂風的。我微笑著伸手摟住了她,她輕輕的說道:「娘,我,我有點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