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
這兩個輕描淡寫的字,在這一刻卻顯得無比的震撼,甚至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頭頂響起了轟隆一聲巨響,不知道是真的響起了驚雷,還是心中的震撼。
房內的人愣了一下,全都站起身來:「拜見皇上。」
裴元灝這才往裡走了一步,一揮袖:「都平身吧。」
我扶著輕寒慢慢的站了起來,而藥老起身之後,下意識的就朝他的身後看去,似乎是在期盼著什麼。
但,裴元灝只淡淡都一揚手,站在外面的護衛就立刻上前來關上了房門,雨聲濕意都隔絕開來,連外面的光也一下子從藥老的眼中熄滅了,我感到他有了一瞬間的顫抖,然後慢慢的低下頭去。
裴元灝的眸子淡淡的,說道:「他的毒,到底如何了?」
藥老這才收回了心神,又看了裴元灝一眼,然後說道:「老夫正在問診。」
裴元灝道:「剛剛,朕好像聽見你說——藥引。」
「……」
「何為藥引?」
藥老說道:「藥引,俗謂引藥歸經,一劑藥若有了藥引,可以增強藥效,調節藥性。」
裴元灝道:「他中的是毒,跟藥引有關係嗎?」
藥老說道:「原本,是沒有關係的。」
「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藥老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沉聲道:「劉公子所中的毒,非常的特殊,不僅藥性烈,煉製的工法也非常的特殊。」
我聽得心裡一動,轉過頭去看著他:「如何特殊?」
藥老說道:「前期的煉製工法,與解毒無關,只是,在煉製毒藥的時候,加入的最後一劑藥,就成了解藥的藥引。」
裴元灝的眼睛微微的一眯,而我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我很清楚,裴元修給輕寒下毒,就是為了將他置於死地,如果說最後一劑藥可能是藥引,那麼,他一定用全天下最難找到的一種藥材放進去,斷然不會給我們可以解毒的機會!
這個時候,輕寒的聲音也有了一絲顫跡,他輕輕的說道:「那,你們放的最後一劑藥,是什麼?」
藥老回頭看著他,道:「是老夫的血。」
「……!」
雖然心裡已經隱隱的有了這樣的預感,但真正聽到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而一旁的輕寒聽了,不由的就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你的——」
他顯然還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我輕聲道:「藥老的體質特殊,他的一身血髓皆為靈藥,當初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大牢裡了。」
輕寒微微的睜大了眼睛。
我轉頭看向藥老,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老人家已經來了這裡,是不是就可以——」
我的心中還帶著一點欣喜,但話沒說完,就現,藥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向我。
我的心裡頓時沉了一下。
但輕寒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看著他道:「若是這樣的話,那解藥——」
這時,裴元灝說道:「行了,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他對輕寒道:「你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些話要跟他們說。」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出去,而藥老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返過身去將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的藥瓶和針包又一樣一樣的收撿回了他的藥箱裡,我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情越的沉重了下來。
剛剛他進來給輕寒診脈,將這些東西拿出來,顯然是打算有所動作的,可是,就在診過脈,跟我們談過之後,他又原封不動的將這些東西收撿了回去,顯然是有什麼事情讓他改變了最初的主意。
輕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他轉頭看著我:「輕盈?」
我急忙說道:「藥老一定會給你想辦法的。」
「……」
「既然他人已經來這裡了,那藥引也就有了,解毒就不是難事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輕寒似乎還是沒有完全的安心,剛剛他們說的那些話,還有眼前生的事,都隱隱的透著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我感覺得到,他身為中毒的人,一定比我更加敏感。
他說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