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珠的臉都被我打得偏到了一邊,臉頰上立刻紅腫了起來。
這一下,周圍的人全都傻了。
沒有人會想到我居然會先動手,而且打的是南宮離珠,這位當朝貴妃,人群中立刻有人驚呼了起來,而常晴已經嚇得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我:「輕盈!」
我被她拉得晃動了一下,但一步不退,只狠狠的瞪著南宮離珠,她幾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僵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轉過頭來,臉上紅腫,眼神愕然,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我指著她,咬牙一字一字的說道:「回去,燒香,拜佛!」
「……」
「妙言一定要沒事。」
「……」
「否則,我替天收了你!」
她的臉色慘白的看著我,但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常晴已經用力的將我拉了回去,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幹什麼,輕盈!」
我只覺得全身的血還在不停的往頭上涌,雖然聽到了她的話,但根本不去在意,只看著小福子懷裡的妙言,常晴正緊張的拉著我,突然一回頭,嚇得呼吸都頓了一下:「皇上!」
一回頭,才看到裴元灝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後。
他的臉色比剛剛還要陰沉,看著我,又看向南宮離珠,周圍的人一見他上前,頓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全都屏住呼吸的看著他。
看他會如何處置這件事,處置我。
我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根本一句話也不想說,而常晴已經用力的抓著我的手,沉聲道:「你們快過來扶著顏小姐,妙言公主墜馬,她已經氣糊塗了,連人都認不清了!」
一聽她這話,旁邊的幾個小宮女已經圍上來,紛紛說道:「顏小姐保重啊!」
「是啊顏小姐,公主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顏小姐請放心。」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飛奔著沖了過來,一下子衝到了我們的面前,定睛一看,竟是念深,他也嚇得臉色蒼白:「父皇,母后……青姨。」
一看到他過來,常晴急忙說道:「念深,你去哪兒了?」
「兒臣,兒臣剛剛從那邊過來。」
「那妙言——」
「母親不要擔心!」
不等常晴的話說完,他就急匆匆的打斷了她的話,常晴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又看了他一眼,這時,念深氣喘吁吁的說道:「父皇,母后,還是先把妙言妹妹送回去,讓太醫來診治吧。」
說著,他抬頭看了我們身後的裴元灝一眼。
我感覺到他喘得很厲害,饅頭冷汗,看裴元灝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顫慄,裴元灝寒著臉看著他,終於開口道:「來人,送公主殿下回去,立刻讓太醫院的人過來!」
「是!」
小福子他們應了一聲,急忙讓人抬了藤椅過來,將妙言小心翼翼的放上去,我在旁邊護著她,無意中一回頭,就看見裴元灝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目光也定定的注視著他面前的南宮離珠,此刻,這位貴妃娘娘已經放下了捂著臉的那隻手,幾根指印清晰的凸起在她臉上,顯得格外的刺目。
裴元灝沉默了一下,說道:「來人,送貴妃娘娘回宮。」
「是!」
玉公公答應著,急忙揮手,幾個小太監和小宮女便上前,小聲的跟南宮離珠說著什麼,她蒼白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抬頭看向我這邊,看向藤椅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妙言,這才低下頭,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聽到身邊的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回頭一看,是念深,他驚魂未定的,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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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被送回宮,太醫院的人立刻都來了。
隔著一層帘子,我看到妙言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的泥污被擦乾淨了,胸膛微微的起伏著,那些太醫圍著她又是診脈,又是施針,又是灌藥,她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卻也沒有任何痛苦的樣子,好像就是那麼安靜的睡著了。
我站在帘子外,安靜的看著。
這一刻,不是不著急,不是不焦慮,但我卻異樣的安靜,甚至沒有一點驚慌失措,只是一直看著妙言,眼睛都不眨一下,陪著我回來的常晴看著我這個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