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的笑容一時間退不下去,眼角眉梢還是慢慢的甜蜜,但這一刻看到那張美艷無比的臉,還是像被冷風吹過,一下子所有的甜蜜笑意都被凍僵了。
南宮離珠站在門口,臉上也有些凍僵了的,驚愕的神情。
裴元灝對這一切還完全不知情的,專心致志的將手裡的一勺粥往妙言的嘴裡送,這個時候,一直候在門口的玉公公終於輕咳一聲開了口:「貴妃娘娘到!」
裴元灝一下子抬起頭。
在他抬頭的一瞬間,南宮離珠的臉上仿佛春風吹過,開遍了桃花,只是她臉上綻放的是比桃花還美的笑顏,對著裴元灝笑道:「皇上大喜啊!」
裴元灝的眼神一時有些複雜,但立刻站直了身來:「珠兒?你怎麼來了?」
&妾剛才起身,就聽見宮裡傳來了這個好消息,臣妾立刻就來向皇上賀喜了。」
說完,她款款走了進來,對著裴元灝盈盈跪拜下去:「臣妾恭賀皇上,公主殿下的病終於好了!」
她沒有看我,但我一直看著她,當她邁進那高高的門檻的時候,我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退到了妙言的身邊,將她擋在我的身後。裴元灝把粥碗放回到桌上,走上前去扶著她的胳膊:「快起來吧。」
南宮離珠被他扶著,慢慢的站起身來,臉上還浮著溫柔的笑容:「皇上,臣妾真為皇上,為公主殿下高興!」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角竟也閃出了一點淚光。
裴元灝的神情微微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那隻扶著她的手也沒有放開,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輕輕的說道:「朕知道,你是真心為公主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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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一大早就趕過來。」
&主病癒是一件大喜事,臣妾當然要過來賀喜,也順道看看公主。若是公主被帶回到景仁宮那邊,臣妾就沒那麼容易見到了。」
這話又是一刺,我的眉頭微微一蹙,但也不去計較,只彎下腰去,將剛剛裴元灝沾到妙言嘴邊的一點湯水擦去,而這時,南宮離珠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微笑著說道:「公主殿下,你可認得我嗎?」
這個時候,是避無可避,她彎下腰,直接就對上了妙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雖然妙言病情恢復是一件大喜事,但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時時窺伺自己,甚至隨時可能下手加害自己的人,更是曾經加害過妙言的人,她的靠近仍然讓我覺得不悅。我的眉頭一擰,幾乎就想要對她口出惡語,可一轉頭,卻見她春風滿面,淺笑吟吟,那雙眼睛裡的溫柔幾乎如水一般要流淌出來了。
所有的惡語,被我噎在了喉嚨口。
也許,是因為今天終於看到妙言的病情好轉,聽到了她親口呼喊母親的聲音,我現在只滿心的感謝上蒼,感激它對我的寬容和憐憫,這樣的心情之下,對過去的許多事似乎也都可以不去計較,看見溫柔的微笑時,仿佛也覺得自己是被祝福的。
所以,我沒能開口。
妙言什麼話也沒說,只睜大眼睛看著她。
然後,笑了一下。
頓時,南宮離珠像是被狠狠的擊中了心口一樣,整個人都愣住了,僵硬的彎腰看著妙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公主……公,公主……」
&麼?」
&主她,她——」她突然回過頭看著裴元灝:「公主她對臣妾笑了!」
&
裴元灝一聽,也有些愕然的,急忙上前幾步,但這個時候,妙言臉上的笑容已經轉瞬即逝,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南宮離珠一看她又變得平靜的臉龐,急忙說道:「公主真的笑了,她剛剛很的對著臣妾笑了一下,皇上,公主對臣妾笑了的!」
「……」
裴元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妙言,最後,他轉頭看向了我。
我一直站在旁邊,對一切都看得最清楚,但這個時候,我也是最冷靜的,臉上甚至透出了一股森寒。
雖然我知道,妙言現在還沒有完全的痊癒,她許多的行為也還不完全受自己控制,但對南宮離珠露出笑臉——這就像是一根針,扎進了我的心裡,也讓我覺得,埋進了一些事情里。
尤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