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出來了,而韓若詩終於急了,但她又不敢立刻跟裴元修對峙,只是眼看著幾個侍從進來就要把小蓮從地上拖起來,急忙回頭望著裴元修:「元修,小蓮她——」
「她有錯,我罰她。」
裴元修淡漠的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也是給你一個交代。」
「……」
「這件事,你受了——『委屈』,將來,我會給你身邊派可靠的人,你就不會再受這樣的委屈了。」
眼看著韓若詩還想要說什麼,裴元修道:「至於你律下不嚴——」
韓若詩一下子怔住了。
雖然裴元修剛剛說她受了「委屈」,但小蓮「飛揚跋扈,四處生事」,那就不是小蓮自己的事,她抬頭看了一眼韓子桐,又看向了我,似乎想起了在宇文府的時候,小蓮要教訓我的那件事,擔心我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裴元修了。
立刻,她也不敢說話了。
眼看著他三兩句話就已經把這件事定了下來,韓若詩的面色蒼白如紙,轉頭看著已經被幾個侍從倒拖到門口的小蓮,這個時候小蓮已經是眼淚鼻涕橫流,終於感覺到自己性命將要不保,嚇得大哭著開口求饒:「小姐,救我——」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一團布堵住了嘴。
頓時她也急了,用力掙紮起來,可幾個侍從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哪裡容得她掙脫,將她雙手雙腳都拖了起來,就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了出去,只聽見她被堵著嘴發出悽厲的嗚咽聲,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可是根本毫無作用,席間甚至也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大家就聽著她的聲音慢慢的遠了。
裴元修這才回過頭來,看了鐵鞭王他們一家三口一眼。
「葛爾迪小姐。」
葛爾迪的目光一直看著被拖出去的小蓮,這個時候裴元修突然叫她,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半晌才轉過頭:「啊?」
裴元修說道:「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個誤會,若詩也沒有看見到底是誰推了她,但我知道,小姐身為鐵鞭王的女兒,斷然不會做這種事,現在不會,將來——就更不會了。是嗎?」
葛爾迪還有些回不過神,因為遠處已經傳來了砰砰的悶響,是木杖結結實實的打在人身上的聲音,聽不到慘叫,但卻似乎能感覺到那一杖一杖打在身上,穿心徹骨的痛,還不能喊叫,是多慘的一件事。
她的臉色一時間也有些發白,再回頭看向裴元修,勉強作出一點笑容:「是,是。」
裴元修嘴角一勾:「那葛爾迪小姐身上的嫌疑,是已經沒有了。」
「是。」
「我敬小姐一杯。」
葛爾迪似乎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再看了看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影的門外,然後轉頭看向裴元修那淡淡微笑著的面孔,原本濃墨重彩的眼睛突然忽閃了起來,好像有點不敢跟他對視了,低下頭去,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裴元修一舉杯:「請。」
「……請。」
他們兩個人喝完這一杯之後,裴元修再回過頭來看向鐵鞭王,微笑著說道:「大王,還繼續喝酒嗎?」
鐵鞭王和邪侯奇對視了一眼,這兩父子臉上其實還有些未盡之意,但眼看著葛爾迪跟裴元修的那杯酒一喝完,他們就猶豫下來了——實際上這個時候大家也都看得出來,裴元修今晚是要息事寧人,之前他對韓若詩的親近態度,不過就是讓他們這對主僕以為這件事一定會按照他們想要的結果去發展,小蓮也就在宮中更加的飛揚跋扈,到了今天,自然也就到了她走完的時候。
而那天,他問我,有沒有聽到什麼,我回答沒有的時候,他的神情,是有些異樣。
也許,裴元修跟我一樣,聽到了一些事情。
而剛剛,他的話里卻「洗清」了葛爾迪的嫌疑,但是並沒有說明,推倒韓若詩的人是誰,實際上,他的每一句話都在肯定,有人推倒了韓若詩,走在韓若詩身後的是勝京的人,事實雖然清楚,但他只是不把這一層窗戶紙捅破,殺小蓮,是堵對方的嘴,也讓對方明白,這件事如果真的要追查清楚,勝京的人就要面對和他撕破臉的現實。
實際上,現在裴元修不能,勝京的人也不願。
畢竟,剛剛進入京城,整個中原還有太多的利益,裴元修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