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里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
她放下茶杯迅速起身走向輕歡,傘也沒顧上打,連忙一把扶住面色異常蒼白的她:「小少主>
輕歡眼睛通紅,嘴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一把抓住妙善的衣襟,一個字一個字認真說道:「她剛剛求我,她剛剛,跪下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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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師父啊!她是我師父啊!我怎麼狠下心的?我簡直是個混蛋……」輕歡的語氣已經有些神經質了,她揪著妙善衣領的手緊得骨節突出,「你殺了我吧,我已經離開她了,我還活著做什麼?妙善,你殺了我吧!」
&少主,你胡說什麼!怎可就這樣求死?」妙善看著輕歡這幅鬼樣子,簡直有些恨鐵不成鋼。
&求我!!她給我跪下來了!師父……師父……我們不會有任何未來了,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以後日日夜夜再無可能見到她,我還活著做什麼啊!」輕歡像是發瘋了一樣,眼睛裡全是血絲,每一句話都喊的撕心裂肺。
妙善抓起她的衣襟,揚起手毫不留情地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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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歡被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地上骯髒的雨水濺了她滿身都是,連臉蛋上也都是泥水。
&還知道你是誰嗎!你這輩子就為了她活嗎?你是堂堂焚天門的少主,還有沒有點尊嚴!」妙善蹲下去又拎起輕歡的衣領,「我最不屑的,就是你這種把感情當飯吃的人,她不過是一個人而已,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你就非她不可?」
輕歡死死地盯著妙善的眼睛,堅決地說:「我這輩子,最有意義的事就是為她而活。」
妙善看著輕歡堅定到決絕的目光,沉默著,長久不說話。
&不會懂的,」輕歡的聲音忽然壓低,嗓音空悠悠的,「我與她一起生活十幾年了,在我僅存不多的記憶力,愛她就占了一大半。沒有她,我以後為誰活呢?」
&少主,我都活了二十七年了,自以為看過這世上許許多多的凡塵俗事,多少也通徹了一些事理。但是這些事理,放在你身上就全部行不通。」妙善無奈地苦笑,把輕歡從雨地里拉起來,「但不論如何,命不可違,亦不可逆,你們這輩子註定是不能有結果的。我們走吧,你別忘了,你是有家要回的人。」
輕歡低下頭,任由妙善把她抱進懷裡,安撫般地拍著她的背。
她忽然笑了一聲,在妙善耳邊喃喃道:「你說,有父親的地方是家,那有妻子的地方,是不是也是家?」
第9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