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屠村的全性,施酷刑的王呂兩家,他們固而貪婪,不擇手段,可根源在於鄭子布結義後,獲得奇技卻實力不夠,才導致的這一切悲劇。
全性與三一門本就有仇,哪怕沒有鄭子布的殞命,陸瑾也是要殺他們的。
但王呂兩家的行徑,符合先前各派達成的共識,流落在外三十六賊,誰都有處決的權力,就算是弄死了,陸瑾也不會以此為由,殺進王呂兩家討要說法。
你結義時候,何曾想過我?何曾想過我的師門。
你慘遭追殺,無力報復,才想起我,想起我的師門,我又能如何?
說句客觀的,三一門與王呂兩家至少還在同盟內,一起殺過東洋異人,完全沒有理由為了和魔頭結義的鄭子布,而殘殺盟友。
假如真這麼做了,誰才是背信棄義?
陸瑾對鄭子布沒有恨意,只是感到淡淡的遺憾,門內的澄真師兄甚至因為他的感受,願意給故友一條生路,只要上清廢除鄭子布修為,囚禁一生即可不追究。
但三一門給機會了又如何?
上清給麼?其他的勢力給麼?
都不給。
擺在鄭子布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而陸瑾的私心也沒膨脹到借用門派的名號,以一己之力冒天下之大不韙,庇護鄭子布。
對於借大義旗號行苟且私慾之事的王呂兩家,於情於理,他的殺心都很難起。
與鄭子布的友情,被對方三番兩次糟蹋消耗,陸瑾要怎麼說服自己去替他報仇?
與理,各派定好的共識,陸瑾既不是師兄,也不是師叔,還沒資格逾越。
綜上所述,故友留下的爛攤子,讓他感到無奈的煩躁。
「瑾兒?」
「弟子在。」
「坐我旁邊,和師叔聊聊你是怎麼想的?」
姜漠右手輕叩桌面,示意陸瑾落座身側的太師椅。
他對結義餘孽的死活,以及王呂兩家的爾虞我詐,都漠不關心。
自從覽閱季余謙的手書後,哪怕知曉八奇技的出世,會掀起江湖混亂,姜漠也不想理會,一群利慾薰心之輩彼此殘殺,與他何干?
但他在意陸瑾的感受,尤其是這小子糾結的神態,簡直與左師兄如出一轍,因此想聽聽他的心裡話。
「唉師叔」
陸瑾坦誠相待,心裡是什麼就說什麼,他臉色稍顯沉重,似在苦惱朋友的舉措,牽連了家族和師門。
良久,耐心傾聽他心聲的姜漠,啞然失笑:
「你這痴兒,未免太過良善;」
「罷了,先替陸公解圍,他老人家這會兒估計正愁著怎麼處理通天籙,我和你下山走走?」
「師叔.」
「謝謝您。」
陸瑾忽地感覺,師叔就像曾經的師父一般溫柔,心頭忍不住一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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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