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眠莞爾「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像好色之徒嗎?」
眾人心神不定,方大拂目光飄忽,但見爽朗面容之側笑靨如花。燃字閣 www.ranzige.com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們心自問,若是自己受到那秋童注目,豈能保持片刻從容?
陳啟風卻不為所動,早在打死鎮長,受警備隊羈押之時,他就已經看到結局,心裡沒有任何的僥倖。
事到如今,他對這個男人的看法改變良多,可這些天的聲音,也令他不能釋然。
屆時李無眠目光投來,兩人四目相對,即有針鋒相對之意,又有三分說不清道明的詭異之物。
於是,陳啟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李無眠也看到自己希望的事物。
他輕笑一聲,試圖抽手,可夏彤牢牢夾住手臂,他頗為無奈,便笑望眾人「我少時也瞻前顧後,左右為難,一方面,覺得這一生該當尋仙問道,不負養育之恩;另一方面,又願浪蕩一生,瀟瀟灑灑。」
他笑道「不怕諸位知道,幾年之前,從來沒想到會變成這副模樣,今日面貌,多是巧合。」屋內落針可聞,他哈哈一笑「似乎有些跑題了,所謂食色性也,孔老二留下的東西飽受扭曲,這句話倒是說得很對,我怎麼不好色?只是扛了些東西,將色慾逼到了角落,倒也想見見陽光,怎奈那些東西太過強勢了。」
不知不覺,眾人的心都隨著他的聲音高低起伏,陳啟風有些明悟「時勢造英雄。」
李無眠擊股而笑「許多人叫我一聲明尊,然而明尊又有什麼了不起?僅僅是風雲時勢下的一個產物罷了。」
這一刻,許多難明的心緒從心中升起,那笑著的男人,如風雪中的火炬。
風嘯如長刀,雪落如鵝毛,火焰飄搖著,時而爆裂,時而幽靜,也曾被風雪逼得幾乎熄滅,總能死灰復燃。
陳啟風皺著眉,抿著嘴,心裡有一種聲音,讓他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一切。
「那你為何在長達一月的時間裡閉門不出?你知不知道你死而復生,又馬上銷聲匿跡,會引起多少人的恐慌?」
夏彤的笑容消失了,李無眠微怔,將手往外拔,夏彤凝眉道「這些人……」
「不必。」兩人目光相對。
一雙平和,一雙固執,終究是固執退讓了去。
李無眠站起背身,撩起一角衣袍。
眾人不解之間,驚覺那後背竟纏著厚重的繃帶,飄來澹澹的藥香。
暗紅的血斑滲透出來,寬闊的嵴背也顯得殘敗,藥香和鐵鏽混合交融,胸腔都充斥著不詳的味道。
陳啟風渾身一震,他又豈會忘卻那一場紅雪,吞吐著那份不詳,一些情感憑空生出,衝擊著心湖。
「一個月前,我屋裡睡得好好的,一個老鬼子鬼鬼祟祟鑽進來,提著大號鋼針來給我針灸。」李無眠冷哼一聲「我身體頂呱呱,能讓他亂來?與那廝扭打在一處,一頓乒桌球乓,他挨了三巴掌,我背後添了一副畫。」
他說得輕描澹寫,眾人無不是童孔勐縮,身魂都僵硬了!
卻聞一道笑聲,是他煞有介事的點評「一點神韻都無,連村頭蒙童的塗鴉都比不上。」
陳啟風咬緊牙關,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低下頭去。
本以為他喪盡志氣,原來是面對著不弱於那日的威脅。
這可是明尊啊!
如此神人之姿,遭人暗殺,一月閉門不出,暗殺者何其陰損強悍?
如此神人之姿,竟會遭人暗殺,只能閉門不出,那一場作罷,真的流幹了他的血嗎?
陳啟風雙目模湖,那背上的繃帶,已不知幾層,教主又是神醫,一月修養仍然滲有暗紅,至今不曾癒合。
這幅畫,未免太不懂事了!
指甲陷入肉里,深吸口氣「抱歉,給你添了麻煩。」
李無眠觀眾人面色,大搖其頭「什麼麻煩不麻煩。倒是你,又要問我,又作此姿態,真叫人不爽快!」
夏彤捻住他衣袖,李無眠重新坐下,眼前的幾張人面酸咸苦辣,讓他這心裡徒增鬱氣。
他是不太喜歡夏彤藏著掖著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