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葫蘆領著丫鬟送來了早膳。
兩碗細粥、一碟鹹菜、兩個饅頭。
雖然周楚暮是丞相,但是他確實像王介甫說的一樣,生活非常簡樸,也非常自律,勤於政事,精力充沛。
嗯,這些都是周楚暮前身的事跡。前身只熱衷與兩件事,權力、美人。至於他的錢財,一是用來養部下,二是用來搜尋美女了。
周楚暮笑著說道:
「介甫所問之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不如先隨本相用早膳罷。」
「那就多謝丞相了。」
周楚暮朝著小葫蘆努努嘴,示意小葫蘆把王介甫的那份早膳端到桌案上去。
借著這個機會,周楚暮總算讓王介甫遠離了自己,沒有了他身上的臭氣攻擊,周楚暮不由長長的吸了口氣。
生化武器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周楚暮喝了一口自己的那碗細粥,感覺有些不對勁,裡面有一股醋酸味,周楚暮用筷子扒了扒,好傢夥,裡面好幾片昨晚剩下的醋溜白菜。不用說,這肯定是宋婉韻偷偷加的。
「......夫人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酸菜正好開胃,周楚暮幾口便喝完了細粥,拿起饅頭也幾口就吃下了肚。
另一邊王介甫也沒什麼細嚼慢咽的怪毛病,和周楚暮一樣,吃的飛快,差不多同時和周楚暮一起吃完。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飲食習慣與自己相近,不由都感覺親近了許多。
兩人回到了之前的問答。
「介甫,你所說的問題,本相知道,滿朝的大臣也知道。本相開運河、推行良種,使得天下的財富增加了,國家的實力變強了。然則,上,朝廷的賦稅遠遠沒有達到應有的水平;下,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困窘。那這天下的財富,只可能是集中在了某些人的手裡。」
王介甫目光如電:
「那丞相可知道這些人是誰?這些人既然敢如此膽大妄為,為何卻不怕丞相治他們的罪呢?」
王介甫大聲道:
「是因為這些人,全都是丞相的黨羽嗎?」
這是前身留下來的政治弊病,前身能在他黨羽的支持下,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因為前身默許了他麾下的這群鬣狗,貪婪無度的分割了運河的利益(運河利益包含了魏國南方的賦稅,開通運河後,南方的賦稅從運河輸入朝廷),這些鬣狗甚至還不知足,獲得了這麼多錢財之後,對底層的百姓下手,瘋狂榨取百姓的家財。
王介甫又一步一步的逼近了過來,走到周楚暮身前:「丞相縱容麾下的黨羽倒行逆施,貪污腐敗,損害國家,損害百姓,這才是百姓不感念丞相恩德的原因。丞相此舉,是為了用利益聚集這些黨羽,在他們的支持下掌控朝中大權。丞相想要改天換日,做出這個選擇,卑職也能理解。
只是丞相想過沒有,一旦這些人支持丞相,讓丞相登上了大位,成為了魏國之主,他們就有了從龍之功。到了那時候,就算丞相坐上了龍椅,又如何處理這些人呢?
尾大不掉之勢一旦形成,再想解決只會讓他們聯合起來對抗丞相,到了那時候,一旦丞相想要與他們為敵,想要從他們手中收回運河的利益,他們肯定不會束手就範,丞相想要對付他們,就是逼著他們一起與丞相作對。到了那時,這些人的財富,加起來甚至比整個天下還要多,丞相就算登上了帝位,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周楚暮做出一副皺眉思索的神色:「那介甫的意思,是要本相現在就肅清麾下黨羽嗎?」
王介甫道:「丞相,恐怕此事難以做到,這些人的勢力已經形成了,現在就算沒有了丞相,他們的實力與利益也不會受到什麼損害。而一旦有人想要對付他們,想要收回運河的利益,就是逼著他們聯合起來對付外敵。他們的實力如今已經太強大了,他們吃掉了運河帶來的大半的財富,又通過各種手段,收割了百姓的財富。整個魏國的財富,基本上全都集中在他們手裡。」
「不知介甫有何良策?」
「在下有上中下三策。
上策是先發制人,是一個殺字。以雷霆之勢,憑藉朝廷的軍事力量,趁
第六十七章:王介甫問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