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多數仙門弟子而言,其實並沒有多麼尊貴,僅僅,就是一個凡人而已。
這,算是修行者對於凡人的偏見。
其實不僅僅是仙門,據說就連緝妖司裡面那些人,對於衙門也是愛答不理。
老縣令為官多年,對於修行者和普通百姓之間的壁壘,還是清楚的。
但相應地,他們這群讀書人和朝廷官員,看那群修行者也是不順眼,在他們來看,這群修行者無非就是厲害些的兵頭子而已。
這時代雖是沒有那種執政派系的對立或是男女對立;
但修行者和非修行者倒是分割成了兩個體系。
「從某種意思上說,是的。」
廖必會也不否認,對於那些謠言,他也心知肚明,但他腦子靈光,讀書也多,比那群師兄弟們看得清楚。
「這方面,您不需要擔心。若是有心幫忙,您倒是可以留下來,在我身邊當個參謀。」
他在許多政務方面還有不足,這點他知道。
老縣令辭任後應該也不會新安置,大概率是告老還鄉,還不如留在旁邊當一個參謀,也能儘儘餘力。
「既然你心裡有數,我也不再多說。」老縣令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南柯,把心裡其他問題藏起來,「那我先回去,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
說罷,他要李廝攙扶他一下,往內院走去。
在路過南柯的時候,老縣令對南柯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南柯什麼身份,但南柯的氣質倒是讓他直接把南柯化作了練氣士一列。
就像是廖必會對老縣令有了新認知一樣,老縣令對於練氣士的看法,也有了改觀。
老縣令走後,廖必會倒是更放鬆了些。
相較於老縣令,他在跟南柯相處時,身上那種規矩和禮儀已經慢慢少了許多。
畢竟他不傻,看得出南柯每次對他的還禮都只是出於被動。
南柯站了許久,這會兒直接走了進去,在先前老縣令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自己還是沒想到有什麼法子能夠讓自己更『自由』些。
廖必會領悟錯了意思,走過來道:「你也覺得我會惹上麻煩?」
「你?」南柯搖了搖頭,「不會,起碼從明面上來說,不會。」
「哦,怎麼說?」
南柯翻了翻白眼。
「你是仙門滲入朝廷的第一步,只要你自己不露出什麼把柄,那小子想在這方面找麻煩,都不用你出手,他背後那群師長就會自覺地教他如何好好做個人。」
要知道,既然仙門要滲入朝廷,那麼這可不是一個門派一個山門決定的事兒,起碼是大多數仙門都參與了進來。
那青一門說不定自己都派了門內弟子出來,要是就因為這種事情就出動仙門資源來找茬,那豈不是拿石頭砸他們仙門自己的腳?
那幾個小輩的意思,難不成還能擰過門內那些大佬?
「但是吧,打鐵還需自身硬。」南柯指了指廖必會,「他要是自己在暗處對你下手,其他人應該也管不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仙門也不致於整日派人監視門下弟子的舉動,要是那位二公子真捨得一身剮,說不得還真能來一命抵一命。
「這倒不妨事兒。」廖必會轉手從腰後拿出一個布袋,裡面滿滿都是金色的符籙,「我出來辦事兒,宗門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這時候,李廝送完了老縣令,從外面跑了進來,急匆匆地對廖必會道:「大人,剛剛老縣令又跟我說了個消息。」
「什麼?」
「去歲鄧家老爺子在外面赴宴時,曾吹噓說他二兒子快要到八品了。」
「八品。」廖必會摳了摳指甲,若有所思。
「八品收拾你簡直易如反掌。」南柯才剛剛硬鋼過八品,雖說是個氣血衰退的八品,但要不是有體內那位爺,自己也得麻溜的跪。
廖必會神情有些無奈,轉過身看向了身後。
在公堂中央,那抹血色旁邊,紅衣女鬼跪伏在地上,兩隻手緊緊攥緊了拳頭,目光則一直停留在鄧良杏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