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稱他為皇帝,只怕要吃一頓軍棍……」
厲秋風口中喃喃說道:「朱壽?壽?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心下大感詫異。劉涌自從識得厲秋風以來,即使是在地下皇陵和永安城外,面對唐赫、柳生宗岩等武林高手,以及桑良田、五軍營等千軍萬馬,卻也一向冷靜,從來沒有如此失魂落魄過。怎麼此時卻神色茫然,手足無措?
朱三家也沒料到自己說了幾句話,竟然使得厲秋風變成如此模樣,心下倒有些害怕。正德皇帝本名朱厚照,只不過他性子跳脫,羨慕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的武功,常想著統帶百萬大軍北擊韃子,一雪土木堡之變的恥辱。宣府是大明抵禦韃子兵南下的重鎮,正德皇帝不顧朝中大臣的勸諫,屢次駕臨宣府。因內閣諸臣皆反對向韃子兵主動進攻,甚至不惜堵在宮門口勸諫。正德皇帝不想聽大臣苦勸,數次只帶著貼身太監和幾名錦衣衛便溜出京城,潛入宣府,居住於宣府總兵為他準備的宅院之中。他將這宅子命名為「鎮國府」,自己封自己為鎮國公,還為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朱壽。帶兵打仗之際,便給自己下一道詔書,稱「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鎮國公總兵官朱壽為威武大將軍統兵北征欽此」。朝中大臣拿他沒有辦法,也只得由著他胡鬧。不過兵部不兵符,這位威武大將軍無法調集天下兵馬,只能動用宣府、大同兩鎮兵馬,總計不過五萬餘人,要想大規模北征卻也辦不到。
這些宮中之事,尋常百姓自然並不知曉。厲秋風在錦衣衛當差之時,倒聽說過不少正德皇帝昔年的荒唐事情,朱壽二字自然也聽說過。只不過此時卻想起了一個人,心下不由一陣驚慌。隨後又想到陽震中、劉康、楊廷和等朝廷重臣出現於永安城中,五軍營突然出現於虎頭岩下。而山西太原左家莊的左老太爺也到了此地。天下異動紛紛,看似因八寶蓮花山皇陵重寶引來武林高手聚集,背地裡卻與官場黨爭,甚至皇位傳承大有關聯。念及此處,厲秋風面色大變,右手不由自主地便要握緊刀柄。只不過右手剛剛伸出,立時驚覺繡春刀已被白蛇折斷,刀鞘被他丟棄在山谷之中,只得又將手收了回去。
劉涌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便在此時,卻聽厲秋風對劉涌說道:「劉先生,晚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煩請劉先生護著沙夫人先行。晚輩辦完事情之後,再去與劉先生會合。」
劉先生見厲秋風面色沉重,知道他要辦的事情著實不小,只得點了點頭。厲秋風道:「各位向東北而行,離開此處山脈之後,折向西行八十里,便可到達京城南城。京城東南有一處所在名為青岩山,距離西行大道不遠。青岩山上有一座關帝廟,已荒廢多年。劉先生和楚掌門等各位前輩可先行到關帝廟聚齊,晚輩隨後就到。」
慕容丹硯又要與厲秋風同行,厲秋風只得答允。蕭展鵬要去接馬東青,便也在這岔路口與眾人告別。劉涌見朱三家、厲秋風、慕容丹硯、蕭展鵬要分頭離開,只得再三叮囑眾人小心,這才依依惜別。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與眾人分別之後,便即匆匆東行。此時已是下午時分,陽光普照,大地一片光明,回想山窟中的情形,此時已恍如隔世。兩人腳程極快,半個時辰已走出二十餘里,恰好到了一處市鎮,厲秋風見有人賣馬,便想買兩匹馬。一摸懷中卻是空空如也,不由大感尷尬。慕容丹硯嘻嘻一笑,掏出一錠銀子買了兩匹馬,口中說道:「厲大哥,你若是不帶著我同行,只怕步步荊棘,你說是也不是?」
兩人縱馬出了市鎮,卻又走上了一條大路。慕容丹硯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一邊縱馬前行一邊對厲秋風道:「厲大哥,咱們這是要去永安城麼?」
厲秋風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咱們要去皇陵找一個人。」
慕容丹硯聽到「皇陵」二字,心下一凜,顫聲說道:「厲大哥,難道你沒有銀子,想到皇陵中去一筆橫財不成?」
厲秋風道:「那倒不是。我突然想起一個人。這些日子遇到這麼多怪事,仔細想想,極有可能與這人大有關聯,是以須得找他問個清楚。否則就算咱們逃離了虎頭岩,只怕這事情也無法了結。」
慕容丹硯聽他說得鄭重,心下不解,想要再問時,卻聽厲秋風道:「咱們須得快馬加鞭,儘快趕到皇陵。這事情拖得越久更越是
第49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