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罪二字?」
那人一指於承嗣,笑道:「昨日這位仁兄從翠雲峰上一直跟著在下,是以在下有些疑慮,這才夜探天一客棧,與於先生打了一個照面。當時在下便想,或許是在翠雲峰頂,於先生出手救下頑童,而在下將那戲子推開,讓於先生懷疑在下是否會對先生不利,這才讓這位仁兄跟著在下,以查探在下的身份來歷。只是昨晚瞧著於先生的模樣,想來與在下只是偶遇罷了,是以在下離開客棧之後,便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機緣巧合,想不到今日在關帝聖君廟中,竟然又與兩位不期而遇,可以說是造化弄人。關雲長墓前一場打鬥,兩位都是親眼所見,只怕更加懷疑在下對兩位有所圖謀。不過在下以為於先生出手救助兩名頑童,頗有俠士之風,不會是江湖敗類,這才在此地恭候,想與於先生說明誤會,免得再生事端。」1ti1ti
於帆心下雖然還有些驚疑,不過大半已然釋然,相信這灰衣人並非是有意與自己為難。當下說道:「好說,好說。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灰衣人道:「在下只不過是一名江湖浪子,在江湖之中只是一個無名之輩,不忍有辱先生清聽。只是請於先生放心,在下到這洛陽城,與於先生沒有絲毫關係,更不會與兩位為難。雖然屢次不期而遇,卻也是無意之間的巧合罷了。」
他說到此處,略停了停,接著說道:「還有一事,在下想奉勸先生一句。在下瞧著兩位自南而來,想必已見過史家刀和雷拳門的糾紛。此事背後糾葛甚多,若是與兩位無關,還請兩位置身事外,不要牽涉到這兩大門派的紛爭中去。」
於帆聽他提到史家刀和雷拳門的糾紛,心下一凜,暗想:「這人知道此事,想來方才也窺伺在側,怎麼我竟然沒有覺此人?而且此人離開之後,又搶先到這裡截住我們,這份輕功,可是很了不起啊。」1ti1ti
他想到此處,更加不想與此人為敵。當下拱手說道:「於某隻是途經洛陽,翠雲峰也好,關帝廟也罷,只不過是去尋古探幽,並無與閣下為難之意。況且於某也並非江湖中人,不會捲入武林門派之間的糾紛。閣下盡可以放心,於某也無意與閣下為敵。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今日與閣下在此別過,即便日後再見,也並非有意而為之,閣下盡可以放心便是。」
於帆說到這裡,那灰衣人點了點頭,與於帆目光一碰,兩人覺對方都有如釋重負之感。心下均想:「原來他對我也是頗為忌憚。」
便在此時,只聽得遠遠傳來馬蹄之聲。三人愕然轉頭望去,向著馬蹄聲的方向望去。卻見北側百十丈外塵頭大起,竟似有大隊人馬沖了過來。那灰衣人臉色一變,對於帆和於承嗣道:「史家刀的援兵到了,只怕方才之事不能善了。在下勸兩位還是儘早離開,否則不易脫身。」1ti1ti
於帆早想離開此地,便對那灰衣人拱了拱手,和於承嗣並肩轉入右一條小路,悄無聲息地揚長而去。那灰衣人卻整了整衣衫,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搖三晃地沿著石橋向北走去。
那隊人馬來得好快。灰衣人尚未走到石橋另一側,幾匹高頭大馬已經到了石橋之上。鐵蹄踩踏,灰塵飛舞。那灰衣人急忙背過身去,左手擋在臉上,似是遮擋灰塵。馬上乘客只道是一個尋常路人,並無一個理他。當先數騎奔過石橋之後,便是大隊人馬趕到。這隊人馬足有五六十騎,便如一支軍隊一般,風捲殘雲般地沖了過來。
那灰衣人此時已走過了石橋,只不過見馬隊到了,急忙站在路邊一棵樹下,身子側在一邊,用衣袖遮住了面孔。那馬隊衝到了灰衣人面前,當先一匹馬上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紫袍人。這人面色白淨,寬眉細目,留著八字鬍須,頭戴束玉冠,腰中懸著一柄藏青色刀鞘的長刀。他見灰衣人避在路邊,只道是尋常路人,卻也沒有在意,便即縱馬而過。跟在他身後的一匹棗紅馬上坐著一個身子削瘦的道士。這道士年紀也在四五十歲之間,兩道臥蠶眉,鼻直口闊,三綹長髯飄灑胸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他騎馬掠過那灰衣人身邊之時,掃了灰衣人一眼,便即縱馬而過。只是堪堪到了橋頭,他突然想起了一事,心下一凜,左手猛然用力勒住了韁繩。胯下坐騎被他用力一勒,登時一聲長嘶,猛然停了下來,雙蹄揚起,險些將那道士掀下馬來。1ti1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