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依言閉上雙目,果然不再感覺眩暈。她雖內力修為有限,但畢竟得到慕容秋水親傳,此時默誦慕容秋水所傳的內功心法口訣,片刻之間,腦中一片清明,腳下也不再搖晃顫抖,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只見眼前哪還有什麼龍椅大殿,自己所處的地方竟然是一處極大的甬道。洞頂呈弧形,寬十餘丈。洞壁上每隔不遠便有一處圓盤,上面放著碗口粗的大蜡,將這甬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十餘丈外有一處高台,上面放著一個玉石雕成的龍椅,龍椅前擺著各種玉石做成的古玩玉器。那高台之前更是堆滿了金銀珠寶,燭火照耀之下,金銀珠寶和玉器之上流光閃動,將整個洞窟變得珠光寶氣、金壁輝煌。
此時那高台之前站了數人,為首那人正在趙真。他身穿白袍,左手托舉著蓮花燈,只是此時燈已熄滅,只剩下燈盤。他身後站著那白衣艷婦和刺傷蕭展鵬的少年。兩人身邊還站著一位老人,右手提著一柄雨傘,正自冷笑著盯著厲秋風。
高台右側還有一人,盤膝坐在地上,身前擺放著七盞蓮花燈。只是此時燈火已然全滅,這人披頭散髮,面孔上好像塗了一層白粉,慘白驚人,嘴角溢出鮮血,正自閉目運功。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身邊,還圍了二十餘名黑衣人。這些人手中執刀,隱然已成合圍之勢。
慕容丹硯這才清醒過來,回想方才之事,竟然恍如隔世,仔細想想,卻又如同做了一場大夢,頗有些虛幻之感。
厲秋風笑道:「果然是你們幾位。這位老先生武功高強,想要除掉厲某,盡可以光明正大的動手,何苦用懾魂這種邪術?只怕害人害已,徒留笑柄。」
那老人說道:「我若要殺你,你焉能活到今日?只是老夫念你人才難道,盼望你能為新君效力,這才留你性命到今日。想不到你執迷不悟,破我,今日須容你不得。」
厲秋風道:「你口口聲聲為新君效力,卻行事詭異,豈是江湖正道?便只這一點,又如何讓人心服?」
那老人臉色一變,正要再說,卻聽趙真說道:「厲大人,你雖破了柳先生布下的懾魂大陣,但是那場戲你畢竟還是看了。嘉靖得位不正,勾結朝廷重臣,弒君自立,是大明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厲秋風道:「趙大人,厲某已經說過,不再管你們這些朝廷爭鬥,你又何必徒費力氣?皇帝得位正與不正,自有天下人公議,不是你幾句話就能讓天下人信服的。這幾日你煞費苦心,將江湖群豪騙到這地下幽冥地界,害死多條性命,這就是你所說的公道正義麼?」
趙真笑道:「嘉靖篡位已有十餘年,要將他推翻,撥亂反正,豈是容易之事?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到了這皇陵之中的江湖人物,不少人是東廠的番子和錦衣衛的臥底,還有一些野心勃勃之輩,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須得先行除掉,剩下的才會盡心竭力為新君辦事。」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你以陰謀詭計欺騙天下,就算推翻皇帝,也無人心服,最後還是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成大事者,當以堂堂正正之師,布天下公義之陣,豈能以詭計得天下?」
趙真冷笑道:「嘉靖便是以陰謀詭計篡位,你又怎麼說?」
厲秋風道:「先不說今上得位是否光明正大。只說先帝失德,為小人所乘。今上即位,便即裁撤東廠與錦衣衛,朝廷與百姓不似先帝在時惶惶不可終日。若無此德政,只怕這龍椅也坐不穩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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