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捆綁在型架上,這是一品武夫也休想掙開的玄鐵鏈。
然後,陸續有各樣刑具被送進來,其中還有浸著鹽水的長鞭。在長鞭表皮上,布滿了細密的倒刺,很難想像抽在人身上會有多麼疼痛。
表皮是褐色的,不知有多少人被生生抽死,以至於積了那麼多層洗不掉的血污。
張崇煥很快就來了,來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兩個與此地不相干的人。
王元慶和魯天肅。
「哈哈哈,這不是我的好同窗燕離嗎?聽說你被抓了,我們馬上就來探望你了,是不是很感動啊?」
魯天肅笑得肆無忌憚。
「你漱口了嗎?」燕離別過臉去,「比這地牢還臭,吃屎了?」
魯天肅的笑容一僵,旋即又笑了起來,「我也忘記了。」
說完,竟朝著燕離的臉吐了一口唾沫。
跟著怪笑一聲,道:「怎麼樣,我今天漱口了嗎?」
燕離微微一笑,道:「我錯了,原來你不止有漱口,一天還必須三次以上,要不怎麼會有一股奶味。」
「找死!」魯天肅的雙目驟寒,猛地擊出一拳。
燕離腹部受到重擊,「哇」的吐出一大口苦水。
「燕離,認識到自己的卑微了嗎?」王元慶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裳,「可能你永遠無法明白,身份上的差距,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的眼神充滿憐憫,「真正的權貴,只需略施小計,像你這樣的賤民,又能有什麼作為呢?」
燕離抬起頭來,依然笑著說:「權貴先生,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幼稚的小手段,不適合我們。」
王元慶搖了搖頭,回身去鹽水桶里拿出長鞭,「啪」的抽在燕離身上,「可能你覺得幼稚,但我覺得挺有趣。」
只一鞭,被抽中的地方,頓時滲出血跡,鹽水從傷口滲進去,疼得燕離差點叫出聲來。
叫出了聲,就等於示弱,他咬緊牙關不願吭聲。
「還是個硬骨頭,我就喜歡硬骨頭。」王元慶森然一笑。
接下來,長鞭揮動如靈蛇,眨眼便抽出十來鞭,把燕離周身上下抽了個血肉模糊。
王元慶笑著道:「還能笑嗎?」
燕離全身都被冷汗打濕,眼睛都睜不開來,卻仍然掛著微笑,「這麼點……力氣,今天……忘記吃奶了?」
「唉!」
王元慶嘆了口氣,道:「其實我跟你同窗一場,又無仇無怨,哪會真的下重手。不過,我姑丈就不一樣了。」
說完,他把鞭子交到了張崇煥的手中。
……
唐桑花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她連忙跑到書院後山的鳳山園,也就是沈流雲的住處求救。
沈流雲得知她來意,挑眉道:「我憑什麼要為那豬玀說情?」
唐桑花挽著她的手臂,嬌聲道:「雲姐姐,你就當幫人家一次嘛。」
沈流雲眉頭微蹙,道:「你跟他什麼關係?」
唐桑花眨巴眨巴眼睛,道:「同窗好友呀。」
沈流雲淡淡道:「我要聽實話。」
唐桑花歪著腦袋想了想,嬌聲道:「姐姐,天下好男人不多,像燕離這樣的璞玉更少。人家的喜好就是雕琢璞玉,讓他發光發亮嘛。」
「然後再親手毀去?」沈流雲意味莫名道。
唐桑花笑嘻嘻道:「不要把人家想得那麼可怕嘛!在我的家鄉,人家可是個出了名的愛護小動物以及花花草草天真善良可愛的無敵美少女。」
「沒羞沒臊。」沈流雲白了她一眼,又補了句,「人小鬼大。」
「姐姐!」唐桑花使勁搖她的手撒嬌。
沈流雲淡淡道:「在這裡等著。」
「雲姐姐萬歲!」唐桑花喜笑顏開地抱住她,「愛死你啦!」
……
沈流雲入宮不是什麼新鮮事。通傳也不用,直接被帶到了紫宸殿外。
姬紙鳶如往常那樣批閱著永遠批不完的奏摺,聽到她來的消息,心情甚佳,當即請進來。
「小姨怎麼好些時日都沒來了。」她挽著沈流雲的手,徑自坐到御座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