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瞳孔可見的轉動,遵循了他的意志,向天殘看過去。
天殘不知經歷過多少陣仗,卻從沒有這一次的詭異,那眼珠子看過來,他就不自禁的毛骨悚然,他還待開口說什麼,斗然發見,燕朝陽已來到眼前。
他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四肢不知何時,被血色的手抓住。
「可笑嗎?」
燕朝陽的拳頭,慢慢地抬起來,在天殘的眼中慢慢放大。
砰!
單聽見氣勁的爆炸聲,從聲源處洶湧出天藍色的餘波,天殘整個人被砸飛,向了廢墟的方向摔過去,噼里啪啦一頓響後,將天上人間的廢墟撞得更加稀碎,並且埋在了裡頭,久久沒有動靜。
「一擊就……」黃少羽呼吸一窒,暗暗做出了標記,這個燕老二是僅次於燕十一的絕不能招惹存在。
燕朝陽旋將目光落到薛狂身上,並邁出腳步。
被天殘帶出來的邪神塔的人手,看到主人被打飛,一個加一個不要命地衝上去,若是天殘死掉,他們回去也無法倖免,還不如選擇拼命。
從血色的瞳孔里,就伸出了數不清的血手,沒入他們的體內,身體便驟然間的扭曲,沒一個的還有人形狀,死狀奇慘。
薛狂收回了細細觀察的目光,重新與燕朝陽對視,臉上浮現出一個笑意來。「當初的阻止出於本能,沒能發現,原來你已真名天啟,法域更是跟真名合為一體,這麼樣看來,你倒比我們這些純正的魔族還更邪惡一些呢。」
「不過,」他搖了搖頭,「若是當時沒阻止你,也就沒了今天這一幕。你知道的,一個比較的難以束縛的俘虜,以免費心思,自然是殺掉的好,反正要救你的人,並不知道就可以了。——你現在這麼大模大樣走過來,是想要對我們報仇?」
「是。」燕朝陽道。
「聽見了嗎天殘兄,他,一個第四境的修行者,要挑戰我們兩個第六鏡的魔族。」薛狂頗為愉快地笑了起來,就好像太過乏善可陳的生活中,突然遇到了一件好玩的事,不亞於生活在黑暗的地底種族突然見到陽光的新奇。
「該說你不自量力?還是痴心妄想?——天殘兄,你想躺到什麼時候?」
碎屑突然紛飛,天殘站了起來,呸掉口中的血沫跟塵土,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還是那樣地弓著腰,走到了薛狂的身側站定。「薛兄,這一回讓給我吧,如果不,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他的就連吐出來的空氣,都在發生狂暴。
「你覺得他會答應麼?」薛狂笑道。
「不答應也得答應!」天殘厲叫一聲,驀地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把烏金的鐮刀,在空中飛快的變大,整個幾乎占了半邊的天空,跟著朝燕朝陽狠狠地斬落下去。
血色瞳孔整個地起伏,延伸無數的血手,向了鐮刀擋過去。
整個空間都發生了暴動,燕朝陽身後的大地更是被斬出一道極深的裂痕,許多的血手在這過程中湮滅,鐮刀的愈加的狂暴,更使得新生趕不上毀滅,這麼樣下去,燕朝陽的身體,也必定會跟他身後大地的裂痕一樣,被鐮刀一分為二。
在巨大的壓力下,燕朝陽的手穿過了重重阻礙,向了高空伸去,到某個點,全身的力氣便集中在了喉間,發出了一道晴天霹靂。
「回來!」
氣勢之雄渾,貫穿天地,聲量之磅礴,震動天上京全境,在這上空來回地盪。
遠在十萬里外的河道,莫名起來的漩渦,仿佛受到什麼感召,更加急加快地轉動,如有即將出世的蒼龍,在水底下歡騰盤繞。
直到一抹深藍從天而降,落入到水底,漩渦才發生變化,先凝固一瞬,跟著從核心處向上的噴涌,有什麼激射出去,直接穿破了現世,進入到虛無渺冥之中的虛空通道,穿梭了不很長,就從天上京的天空顯現,化作更強烈的深藍的光從天而降。
「那是什麼?」
濃烈到了刺目地步的深藍光澤,一下子吸引全部人的視線,旋即發出讓人驚悚的一幕:從那藍光之中,竟緩緩凝聚出一個人來,赫然便是燕朝陽的模樣。
然而他不是在地面受著巨大鐮刀的打擊麼?
再一轉目看,卻哪還有燕朝陽的影子。
「我回來了。」
75、我從很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