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何等樣的天賜神通,就算不是一等,也該是個接近於一等的厲害真名吧?」有了一個開頭,登時吆喝如雲。
燕離從來我行我素,這些個激將的雜話,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就出去了。他現在想的是怎樣拿到那顆星輝石,給龍神戒補一補。
韓天子開始觀想,整個四方聖地便風起雲湧,他的周身平靜,毫無漣漪,可見得氣機被完美收束,然而四方天地,卻有數也數不盡的純淨星力跟隨涌動,並呈出點點星芒,在半空之中閃耀流轉,如連通了星海,匯成難以言表的星河大道。
那些光,將日頭都遮蔽,綿延不知數百里開去。台下每個人的臉上,都被映得亮堂堂,只覺身心都被前所未有的神聖所填滿,靈魂深處的真名躍躍欲試,掙扎著要到現世來。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不乏從草根底層爬上來的,血液里流淌著都是桀驁不馴,雖然心底里絕不願它發生,但偏有種難以抗拒的臣服感,幾個呼吸間,那些真名在五等以下的,便壓制不住,相生相伴了十多年的真名,竟自主地顯現出來,帶著朝聖般的虔誠,給那萬象星河吶喊助威。
星河呈出萬象,原是點點星芒,深入一點,可見萬物創生,又一點,可見萬物寂滅,又一點,可見自然天象,又一點,可見大地裂變山海倒懸,再一點,滄海變作桑田,人間萬載只在一瞬之間。
生死、陰陽、天地,無數難以想像的真理,在眼前如畫卷般呈開,即便再如何的心高氣傲的,也不禁心悅誠服。
「這就是一等星主?跟想像中可不一樣,這般宏大的,簡直就是道的化身。」
「囊括所有,包含所有,天下法門一目了然。」
「唉,大道浩瀚無涯,以有生求無涯,與飛蛾撲火實在沒有不同。」
「我們今日之前,都是坐井觀天啊……」
觀者無不心生感悟,受益匪淺。
「燕十方怎樣?」有人忽然發出提醒。
眾人紛紛醒悟,轉目看去,卻見後者也跟自己一樣,正欣賞著星河萬象,哪有半分對決的模樣。
「燕離,你還不放出真名,是要認輸了嗎?」
李光耀緩緩地收回目光來,心裡又羨慕又嫉妒,還有一種深深的崇拜感。這崇拜感,並不是一日生就的,他從小便是跟著韓天子長大的,跟親兄長一樣,在整個道庭當中,他惟一害怕的人,便是這個兄長了。
聽到台下說話,他這才想起此次登記的真正目的,是要讓燕離丟醜。他看過去,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叫道:「燕離,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放出你的真名,只剩你一個了,你還要拖延大家的時間到什麼時候?」
「李總執事別著急,我還在醞釀。」燕離一面研究星河萬象推衍自己的法門,一面嚴肅地說道。
我醞釀你個大鬼頭啊!
李光耀險些破口大罵,指著燕離道:「燕離,我限你馬上放出真名,否則你就認輸,立刻給我滾下台來!」
「那我認輸便是了,」燕離笑眯眯道,「這麼樣厲害的真名怎麼比,比不過的,李總執事就在簿子上給我隨意填個三四等真名就好,別讓我太掉價。」說著就要往下走。
李光耀一聽,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忽然靈光一閃,「你給我站住!還想我要給你填個三四等的真名,公然讓我給你作弊,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到羞恥嗎?我告訴你燕離,你若下了台來,便代表你自動棄權,莫說盪魔大會不要你去,連廣微林也休想踏足!」
他冷冷地一笑,「我可是聽說,你是要到廣微林進行第三次灌頂的,你便走下來試試!」
燕離只得停住腳步,回到台上,面向著存思鏡。眾人極想知道他的心情,便從銅鏡上仔細打量,果見一張沉鬱的臉,登時樂了。
「燕離,別勉強了,都知道你不想丟臉的心情,即便換成我們上去,也會跟你一樣猶豫不決的。你還是下來吧,今次雖無緣盪魔大會,還可以等個十年嘛。」
「什麼話!」燕離轉頭對台下那人怒斥,「十年時間多寶貴,怎麼等得起!」
台下那人哂笑道:「那你倒是放出真名啊,再這麼拖延下去,天都快黑了,難道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你可別因為在人界的一點虛名就得意忘形啊。」
「你
17、天上天下,無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