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北兩路了。
;;;;「是,多謝燕公子……」
;;;;……
;;;;宴席已畢,孩子們玩累了,就由各自的娘帶去睡了,只剩兩兄弟對飲。
;;;;最後一壇酒空了,燕朝陽道:「復出?」
;;;;「你們住在雲水榭,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燕離望著燭光出神,「我的仇敵太多,那些對付不了我的,會想辦法對付你們。」
;;;;燕朝陽默然。燕離看向燕朝陽,接著道:「朝陽,重要的是孩子,樹大雖然招風,但唯有如此,才能護住小樹平安成長。」
;;;;「明白。」燕朝陽輕聲說。
;;;;燕離微微笑起來:「你帶著嫂子跟孩子,近日就可往燕子塢去,我先行一步籌謀。」說畢化作一道劍光,穿出窗去。他的御劍飛行的技巧,純熟已久,劍魂入到離崖中,就可承載肉身飛行,這是《太白劍經》最為顯著的特點。當然,速度要比碎玉流歌慢上不少;而且不能打坐修行。
;;;;想到碎玉流歌,他招手放出一層劍元,使沿途的罡風不侵進來,然後分出三分心神,從乾坤戒里取出碎玉流歌,由於法器有自動護主之靈,關鍵時刻耗盡了核心真靈,失去了靈性,幾乎成為死物。沒有真靈,它也無法維持水珠狀,呈出劍形狀的碎玉。
;;;;他試著將劍魂探入其中,意識忽然間進入到一個純白空間,有個碧藍的光團,在虛空中閃爍。
;;;;這是什麼?
;;;;他能感受到,從光團中透發出來的微薄的力量,與元輝石的特性相接近。他正要好好研究一番,心裡頭忽生警兆。
;;;;飛劍停下,他在虛空凝神佇立。無垠星空上點綴一輪清輝,交織著銀色的光芒遍灑大地;腳下是綠樹青山,綿延起伏的山脈,宛然一條臥龍。
;;;;看起來正常,沒有任何的異狀;但是,這一切都太安靜了,這個時節,竟然沒有一絲風,那青山裡的綠樹,竟沒有一片葉在抖動。
;;;;前方忽地飄來一朵雲,雲上盤膝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目光炯炯地看著燕離。「小友可是迷途了?」他的聲音中正醇厚,讓人生不出惡感。
;;;;燕離打量著中年男子,心知來者不善。「閣下是何人?」
;;;;中年男子笑道:「本座莫玉清。小友可是迷途了?」他又問了一遍。
;;;;「不存在。」燕離淡淡道。
;;;;「不,小友迷途了。」莫玉清強調著說,「本座此來,是為指引小友走上正途。」
;;;;「哦?」燕離道。
;;;;莫玉清道:「小友受魔女誘惑,誤入歧途,犯下天怨人怒之大罪,先殺龍象山真傳長老,後滅道統五行院,本來罪無可恕;然念你修行不易,天道四九,亦尚存一分仁慈,若你真心悔過,本座還可留你一魂。」
;;;;燕離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李半山派來的吧。他原話多半是惡海未能將我淨化,要道庭繼續主持正義,派你來將我誅殺。你口中所謂的仁慈,無非是看中我真名,想留我一魂,他日尋個傳人奪我真名。」
;;;;莫玉清笑著坦誠道:「小友只說對一半。以六境修為御劍,當世除《太白劍經》外,別無他物。奪了你真名,再讓本座傳人去廣微林,興許還有機會獲得太白傳承。」
;;;;「你知道太白,卻有自信殺我?」燕離道。
;;;;「不妨試試。」莫玉清一笑,手指捏一個印,身下白雲就變黑,「轟隆」一聲雷響,從中就吐出一道雷蛇,筆直朝燕離打去。
;;;;那雷蛇有麟,如同變異巨蟒,睛中有詭異復瞳,血盆大口中有信吐出,栩栩如生。那雷也不是普通雷,是由星雲造就。莫玉清腳下的雲,就是星雲,以神力攫取巨量星力凝聚而成。
;;;;燕離取劍橫檔,雷蛇撞在劍上,一下子爆碎,他被餘波撞飛出去,不得不耗費心神,控制離崖倒飛,將他承載。他重新在離崖上立足,神色變得凝重。
;;;;「本座知你還有藏劍峰絕學,但此處方圓百里,由本座神境統治,你的法域已無用武之地。」莫玉清微笑說道,「你曾經創下過的神話,全因為柳塘受了劍境反噬,不能施展神境的緣故。本座不會犯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