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更深了,山下村周圍都籠罩上了一層枯敗之色,往日裡雞鳴三遍便已蒙蒙亮的天色,如今卻還是黑漆漆的,不過早已習慣晨起的王延就在這暗淡的天色下又開始了自己新的一天。
「呔!」
一聲輕咤,王延腳下連點,隨即身子一個迴旋,手中長劍便是倏爾前出,手腕輕抖之間,劍鋒化作七八道劍影,而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拋來一塊手臂粗細的木柴,劍影隨之一卷而去,眨眼之後劍影消失,劍鋒迴轉,而那塊木柴卻是悄然裂解成十數塊大小形制相差無幾的木條子。
噠噠噠...
這十幾塊木條子散落在地上,隨即一道小小的人影從旁一竄而出,蹲在地上撿起當中一塊,翻來覆去看了看,道:「師父,這木條子可比筷子粗長的多,你這劍法可還沒練到家呢。」
對王延口稱師父之人自是那古怪刁鑽的小豆子,這小傢伙自從當日被王延在打穀場所用的那一劍迷住後,便徹底黏上了王延,不僅師父長師父短的,而且小小年紀的她還挺會哄人,端茶遞水無不殷切,王延不堪其擾下只能隨她而去。
「孤心劍訣可是上乘武功,短短兩個月想練到家簡直是痴人說夢。小豆子,你記住了,練武就是個水滴石穿的功夫,就好比這一式劍法,唯有十年如一日的苦練,最後方有可能大成。」
儘管王延心裡並不認可師父的身份,可言辭之間還是盡力點撥小豆子,概因小女孩的確是有天分。
當初王延和第五韻是初秋時分前往天馬集購買秘笈,如今卻已時值秋末,兩個月時間就這般晃眼即逝。而自從買回秘笈後,王延便正式指導一群孩子打熬筋骨,小豆子在這群孩子中絕非是練得最苦最勤的一個,她更喜歡黏在王延身邊看王延練劍,然後時不時自己胡亂比劃幾下,可就是這般,兩個月過去,王延原本看好的安國還沒產生氣感,反倒是小豆子這傢伙近兩日出現了徵兆,這讓王延不得不感嘆練武終究還是要講天資的。
而這兩個月內,王延雖是大半時間都呆在山下村,可按照與夏河的約定,兩人每隔十天就會在天馬集東南方向三十里處的黃土崗碰頭,期間兩人又聯手了三次,一次是喬裝改扮混入另一群玩家中,劫道前來銷贓的馬匪,這一次和當初劫殺魏曉峰幾乎如出一轍,夏河主殺,王延主殺玩家,最後兩人大小通吃,賺了個盆滿缽溢第二次則是劫殺橫水城威遠鏢局前往天馬集的押鏢隊,這支押鏢隊中大部分都是玩家,不過有兩名威遠鏢局的蘊胎期高手坐鎮,盯著這批鏢貨的人不少,王延和夏河渾水摸魚,雖沒能大小通吃,但也撈足了好處。
至於第三次聯手卻是韋元辰和柳易舒等人對當日劫殺魏曉峰之事心懷怨恨,這幾人等了足足一個月,待功法重新修回,甚至實力再有寸進後,便聯絡當日遭了王延毒手的所有人,又另外找了幾名好手玩家,準備伺機圍殺夏河和王延。
只不想這消息被夏河探知後,膽大包天的夏河竟是公然現身,將一行人引到了亂石灘,由於夏河一路狂催內力疾行,被韋元辰找來的玩家因為輕功參差不齊,整個隊伍脫成了幾截,最後早就埋伏在亂石灘的王延與夏河一起動手,將這些人分批擊殺,又是收割了大量經驗。
加上劫殺魏曉峰那次,王延和夏河前後四次聯手,不僅收穫了大量金銀,更是收割了海量經驗,除此外,讓王延沒想到的是他和夏河還被人起了個匪號,叫做刀劍雙煞刀煞夏河,劍煞鬼面,這匪號不僅在南河谷的玩家中叫得很響,就連不少都是知道並且承認了下來,這中間的意味可就有些非同一般了,簡單來說就是兩人已然在江湖上有了些許名聲,最直接的反饋就是十餘日前,夏河受到了書劍莊老莊主的邀請,跑去參加什麼比武招親大會,原本請柬中也邀請了王延,不過王延沒那份閒心。
說起書劍莊,當初老莊主還給魏曉峰下了三百兩黃金的花紅,夏河割了魏曉峰的腦袋去領賞,後來回到南河谷便將花紅的一半分潤給了王延,兩人也就在一次次的聯手中,信任漸深,情誼日厚,總之夏河在五里坡那一夜後就沒再向王延出過刀。
夏河此去橫水城,這一來一去少說半個來月,劫道之事當然只能暫時停下,不過這並非什麼壞事,兩人如今名頭漸盛,仇家也越來越多,不少人都在暗中盯著他們伺機報復,所以暫時停一段時間未必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