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由了!」
清朗的月色下,一個的人影站在一座土丘上振臂高呼,脆嫩的聲音遠遠傳出,在不遠處的曠野上來回飄蕩。
這高呼之人自然就是從書劍莊逃出來的令狐婉,她帶著王延從密道中出來後,便沿著鏡山後面的溪溯流而上,待繞過橫水城,遠離了鏡山的地界,令狐婉終於是忍不住宣洩自己心中的喜悅。
半年多時間,這女孩兒日日裝傻,暗地裡一直在謀劃未來,等到如今終於逃離書劍莊,和過去徹底告別,即將迎來嶄新的未來,她又怎能不喜?
「若是有人跟著我們,這下可就被你全招來了。」
終於從書劍莊脫身,王延心中自然也高興,難得和令狐婉開了句玩笑。此處距離鏡山已有數十里,王延自是不擔心有人跟來,畢竟當真有人盯上他們的話,路上早就應該動手了。
「有你在我怕什麼?」
令狐婉白了王延一眼,那如夜明珠一般的眸子轉動間顯得別具風情,王延見之一顆心不禁撲撲直跳,心中悸動之間,脫口便道:「你跟著我,我自會護著你,縱然遇上絕強者,先死的也只會是我。」
這番話一出口,王延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他知道以自己心性若在平時絕無可能出這番話,然而面對令狐婉,即便只是短短時間的相處,可王延心底深處卻下意識的想要保護她,為她擋風遮雨。
王延心中第一次生出這樣清晰的感覺,或許以前想起四姐傲劍寒月時,他也曾有過幻想,可四姐就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高不可攀,而王延不過江湖中的一個蝦米,他縱然傾慕四姐,但卻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
至於第五韻,王延不避諱自己的喜歡,他喜歡聽第五韻講課,喜歡和第五韻鬥嘴,打鬧,但也就僅此而已,紅顏知己尤可,相伴一生呵護一世這樣的念頭卻從未動過。
唯獨面對著相識不過片刻的令狐婉,王延情難自禁,或許這當中有將令狐婉當作同類的認同感以及其他一些情愫,但他終歸是心動了。
「呸呸呸,我好不容逃出來還沒開始新生活呢,什麼死不死的,真不吉利,你快跟一起連呸三下,把這些不吉利的東西都呸掉。」
令狐婉話間就拉住王延的手,讓王延跟著一起朝著地上連唾了三下,王延心底這是不相信這些法但還是依言照做。
「這就對了嘛,放心吧,咱們才不會那麼倒霉呢,我可是要成為女俠的,這裡只是我的起呢。」
著,令狐婉不禁看向天上的皎月,眼中褶褶生光,那是對夢想與未來的期許,看著這般模樣的令狐婉,王延心知她終歸和自己一樣,天真只是一層外表,她肯定也有堅定不移的追求目標。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聽著王延所問,令狐婉回過頭來,繼而從腰間摸出一塊玉牌,道:「這是我娘留給我和三妹的遺物,她早年也是闖蕩江湖的女俠,可惜後來遇人不淑,被令狐丘生生氣死。
我記憶中,娘曾有遺言,告訴我們兩姐妹,若日後不想留在書劍莊,便可持此令牌到東華州拜入心月齋門下。」
心月齋?
王延從未聽過此宗門,不過這並不奇怪,東華州與南越州之間足有萬里之遙,中間還隔著個北勝州,兩州之間少有往來。更別王延的見識本就不廣,若非此番偶然下山,他甚至連冷月宗,黑水賊這些勢力都不知道。
萬里之距,令狐婉一個絲毫沒有武功根基的女子該如何去,一路又會遇到何等兇險?王延不願深想,他不由道:「一定要去?」
「嗯。」
令狐婉回答的很是堅決,不過她隨即又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陪我去的,我過我是要當女俠的,這江湖是什麼樣子,我終歸要自己去看看。」
王延搖了搖頭,他一都不認為令狐婉的女俠夢有實現的可能,她現在最少也有二十四五歲,早就過了築基打熬根骨的關口,能產生氣感的可能微乎其微,不過王延終是不忍心打擊令狐婉。
令狐婉沒注意到王延的異樣,又道:「不過我也知江湖險惡,所以還得跟著你一段時間,讓你教我武功,你不會不願意吧?」
「願意。」
王延想也不想,心中所念脫口而出,令狐婉見此甜甜一笑,道:「那好吧,我就暫時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