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交出兇手,兩派便能避免你死我亡的局面,可是天山矢口否認。兩派都是名門正派,總不能行那暗中襲殺的勾當,於是約戰於西海翡翠島,直至一派隕落。」
張元宗皺眉道:「兩派這一戰之後,一派敗亡,另一派也必定元氣大傷。峨眉業已敗落,眼見著又要衰敗兩派,五大派就只剩囚龍寺和武夷宮,而四大世家除卻雲家名實相副,其餘三家哪還能左右江湖。這正道武林還有什麼希望!」
中土武林確實人才鼎盛,可門派才是傳承的根基,一旦一個個門派衰敗,才俊們就如無根之萍,隨風而散。然時不我待,蓬萊的黑手很快便會落下,若這時崑崙、天山再消耗殆亡,正是為蓬萊自清了障礙。
天山派施展引劍術殺害崑崙掌門之子,如此高調無忌,實在是大違常理,難不成還是天山主動引起紛爭?兩派俱是西域大派,誰也取代不了誰,不會輕易真刀實槍大幹一場,否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誰也討不了好去。
引劍術……引劍術……,張元宗心中不住默念,往往事情越簡單破綻越少,若是此事有什麼轉機,只怕要落在引劍術上。他腦海中各種念頭紛紛湧出,引劍術、清鶴、清秋觀、歸墟、崑崙、玄璣諸如此類,如一團亂麻交織在一起。
仿佛黑暗中忽然見到一絲光明,張元宗開口道:「青岩,你可還記得師門中關於『天元道劍』的記載?」楚青岩不解師兄為何問起這個,下意識答道:「天元道劍並非是一套劍法,而是一種辨劍識劍之術,精通天元道劍者,天下任何一套劍法,只要瞧上那麼一眼,便能手到擒來,得個中三昧,可謂是劍客夢寐以求的秘術。」
張元宗淡笑道:「你有所不知,清鶴道長就是清秋觀唯一的傳人。」楚青岩驚訝道:「我一直遺憾本門只有記載,無緣得見真本秘笈,不知天元道劍是否真如記載中那般厲害,今日正好向小道長求證一二。」
清鶴倏然臉色慘白,兀自沉默不語,張元宗洞悉人心,心中已然有了所得。他對著清鶴淡淡道:「若是有一精通天元道劍之人,暗中瞧過幾次天山派施展引劍術,然後殺了玄璣真人之子,嫁禍給天山。道長,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天元道劍傳自蓬萊,歸墟當年憑之縱橫天下,成為江湖第一人。後來清秋觀能夠參悟天元道劍的弟子匱乏,導致曾經的道家領袖已然煙消雲散。若說天山派真要同崑崙撕破臉皮,實在是沒有道理,那麼依據如今的江湖形勢,不能不考慮是否有人挑撥離間。
張元宗篤定清鶴並非普通的小道士,他一定知曉什麼內情,故意拋出天元道劍,不過是投石問路。清鶴臉上神情變化莫測,他對此事並未多做他想。此事經張元宗挑出另一種可能性,心中越想越難寧靜。
張元宗意指蓬萊作梗,然而清鶴卻想差了,以為他洞察出什麼蛛絲馬跡。他猶豫不決道:「不瞞張公子,崑崙派早已知曉貧道居於崑崙山。」張元宗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崑崙派絕不會允許不知根底的人留在崑崙山,只是問道:「那天元道劍?」
清鶴身子微僵,啟齒道:「崑崙沒有向貧道索要天元道劍。」張元宗頓時心生疑惑,那時謝東來完全不顧正道人士的身份,也要逼迫清鶴交出天元道劍,如今他羊入虎口,卻能倖免於難,這還真是一件怪事。
張元宗默然望著他,靜待下文,清鶴斟酌半晌,最後為難道:「玄璣真人乃是家父。」三人聞言登時驚怔當場,張元宗沒想到他的投石問路竟牽扯出這樣一個驚天之秘,於是問道:「那被殺之人是誰?」
清鶴輕嘆道:「那是我在崑崙派的替身,我自小便生活在崑崙山外,除了家父無人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後來機緣巧合,被師兄帶上了清秋觀。如今有崑崙掌門之令,崑崙中人自然不會為難於我。」
楚青岩皺眉道:「既然死的不是掌門之子,那麼約戰天山是否太過小題大做,我看這玄璣真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當著清鶴的面直言不諱,毫不顧忌情面,清鶴唯有苦笑道:「崑崙的決定非我所能左右,再者說我只是一名清秋觀的弟子。」
思及此事的主導者,張元宗方才並未將崑崙考慮在內,拋開蓬萊的因素不談,天山坐實罪名的可能性更大。如今得知個中驚人內情,楚青岩所言不無道理,崑崙在此事上更像一個推動者,這幕後黑手與玄璣真人看來是脫不
第一百二一章遺鶴說事靈韻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