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槨一共七口。
並排放在一起。
它們所立的位置,土壤赤紅潮濕,似血水染紅的一般。
那黑色藤蔓,便是自赤紅土壤中生出,繚繞一股屍氣。
牧北神色有些古怪起來:「生屍地,益屍藤,在這裡擺放七口棺槨,是想造出七頭鬼將」生屍地是可讓屍體鬼變的一種域局,益屍藤是能壯大鬼物的邪株,這兩者處在一起,再將七口棺槨置放於此,這不分明是想造出七頭惡鬼來嗎他不免有些古怪起來,這是墓主放的這麼做想幹嘛頓了頓,他走到跟前,右手壓在其中一口棺槨上,而後又相繼探尋了下另外六口棺槨。
卻發現,都是空的!他一揮手,七口棺槨的棺蓋被掀開,裡面沒有鬼物,也沒有屍體,只有一些血色鱗甲。
他撿起一片血鱗,一股刺骨森寒沒入血肉,似要將他凍碎。
「七頭惡鬼。
」他自語。
這血鱗儼然是強橫鬼物身上生出的東西,僅以殘存氣息來看,便比大部分洞虛強者可怕。
看上去,這七口棺槨內曾經都葬有屍體,而這些屍體都已鬼變了,且,變得非常非常強!最主要的是,它們都已經跑了出來,此刻不知在墓里的哪個角落轉。
他掃了眼這裡,沿著中間的路繼續朝前走。
一刻鐘後。
前方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伴隨著絕望慘叫。
他走過一個轉角,前方有著成群鬼物,正瘋狂撲殺闖到這裡的修士。
且,這些鬼物都不弱,它們身軀腐爛,大多堪比混元境的人類修士。
「啊!」慘叫刺耳,一個混元一境的修士被一頭鬼物咬住喉嚨,而後被另外幾頭鬼物一起撲倒!牧北走到這個地方的第一時間,幾頭鬼物便是猙獰的朝他撲來。
他隨手揮手,金色劍氣迸濺,將這幾頭鬼物斬掉。
「大哥!救救我!」一個灰衣青年惶恐大叫,見他輕易斬了幾頭鬼物,朝他跑過來。
青年約莫是混元二境修為,身後追著五頭渾身腐爛的凶鬼。
很快,青年跑到他身後,緊緊抓著他衣角,瑟瑟發抖。
那張清秀的面龐有些發白,寫滿了害怕。
牧北:「……」好歹是個混元二境的修行者,面對幾頭鬼物,就算對付不了,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這姿態,與膽小怯懦的小姑娘沒區別了!他隨手一揮,追來的幾頭鬼物剎那間被金色劍氣斬碎。
灰衣青年鬆了口氣,而後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謝!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牧北搖了搖頭,朝前走去。
走著走著,就發現灰衣青年縮頭縮腦的跟在他身後。
「跟著我幹嘛」他回頭道。
「我……我害怕,暫時跟著你行不」他一副祈求的模樣,眼中淚花打轉,眼看著就要漫出來。
牧北有些無語。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膽小的修行者!打量了下青年,對方雖然一副膽小害怕的模樣,但雙眼卻很清澈。
「隨你吧。
」他往前走。
青年無比感激:「謝謝!謝謝!大哥你真是個大好人!」轉眼,一個時辰過去。
一個時辰時間,牧北走出很遠,遇到的鬼物越來越多,卻威脅不到他,全被他斬了。
灰衣青年則是一直跟著他,時不時與他搭幾句話,倒也使的他一路走來不那麼冷清。
而他也知道了關於對方的一些事,名為浦休,年齡與他相仿,自骨子裡對鬼物恐懼。
踏入這座墓,是知道墓里有鬼物,想著以這裡面的鬼物練膽,以擺脫對鬼物的懼怕。
不過,效果很不樂觀。
牧北古怪道:「你這似乎不像是一般的害怕啊,是經歷過什麼,生出了心理陰……」話到這裡,他突然停下,看向前方的一片陰暗。
那片陰暗中,嘎巴嘎巴的聲音迴響,如同野獸在啃食骨頭。
下一刻,一道高大身影從陰暗中走出,渾身血鱗,手中抓著顆人頭,一口啃掉一小半。
它面容腐爛,兩排牙宛若發黃的鋸齒,血水混合著腦漿,從那腐爛的嘴角處流淌出來。
牧北眸光微動。
眼前這鬼物,身上的血鱗,與此前那七口棺槨中的一模一樣!儼然是從七口棺槨中跑出來的惡鬼!他旁邊,浦休這時白眼一翻,直挺挺倒下,口中冒出一堆白色唾沫。
牧北:「……」這……嚇暈了!血鱗鬼吭哧一聲啃掉最後半顆人頭,目光盯著這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桀桀怪笑。
牧北目光微凝,這血鱗鬼最起碼堪比洞虛九境強者,且似乎有一絲自我。
鬥不過!他蹲下來,準備帶著昏厥的浦休跑路。
而就在這時,浦休體外突然浮出一片灰濛濛的光輝。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浦休睜開雙眼站了起來,體表的灰濛濛光輝變得更濃了。
那雙原本清澈的雙眼,此時充斥著狂暴妖光,盯住桀桀厲笑著走來的血鱗鬼。
下一刻……唰!一道微響,浦休自原地消失,與那血鱗鬼錯身而過。
血鱗鬼的厲笑頃刻消失,步子止住,整個為之怔住。
而後……噗!黑色血水迸濺,它鬼軀四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