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費了千辛萬苦才把我救活,相信你也不會把我送給公安,那何必問這些。」
譚某某眉梢一挑,得意道:「因為本天才要向你證明,沒有什麼事兒能瞞得過我!」
項瀾微笑看著他,忽然開口說道:「神殿並沒有你留言裡說的那種大家族,影響力遍布俗世,只對古武家族有所忌憚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日月神教神殿。」
「你不是什麼家族繼承人,而是日月神教曾經選定的繼承人,不知道你小時候那位師尊是日月神教掌教還是哪位大神官?而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被神殿老天爺神殿寄予厚望,隔代指定的掌教繼承人,被古武家族收留的絕世天才……怎麼會這麼胖?」
……
聽到這段分析,譚某某先是一驚,然後勃然而怒,覺得傷自尊了,臉色一沉盯著項瀾,也不承認什麼,壓低聲音冷厲斥道:「休得瞎說什麼,不然休怪我一掌拍死你,似你這等小角色,不要把把自己那點小聰明拿出來得瑟!」
胖子天才少年神色一肅,倒真有幾分冷看天下的氣勢。然而項瀾卻是毫無懼意,靠著牆壁,微笑望著他,忽然開口問道:「你殺過人嗎?」
譚某某微微張嘴,想要囂張回答幾句,卻說不出口,只好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項瀾用有趣的目光看著他,繼續追問道:「總殺過**?」
譚某某低著頭把雙手背到身後,指尖艱難地輕觸而離,緊緊抿唇不肯回答這個問題,左右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就像個受了委屈傷了自尊的死孩子。
項瀾笑了起來,看著他嘆息說道:「想來除了在路上無心踩死過幾隻螞蟻,你這雙白白嫩嫩的手連點血星都沒沾過……那就不要學別人用生死這種東西威脅人,沒有什麼力度反而徒惹發笑,我倒要提醒你,關於我的事情你可別四處說去。」
聽完這番教訓,譚某某以袖掩面羞愧而走。
……尚是晨時,還可以去書舍聽課,但剛剛從死亡的冥間艱難掙扎回來,身體精神異常疲憊虛弱,項瀾自不會去扮演聽話的好學生。而且昨日有些模糊的記憶中,隱約有一段是女教授答應替他請假,所以他決定回將夜大街家中休息。
以黑色披風為杖,重傷之後的少年緩慢走出了舊書樓,像個晨練的老人那般微佝著身子,迎著晨光自濕地邊緣散步而去,穿過清幽側巷,走到了古武家族的正門外。
古武家族簡樸石門外是一大片像氈子般的美麗青色草甸,草甸中間隱著十餘條石板砌成的車道,車道邊緣和草甸深處沒有什麼規律植著很多顆花樹,時入盛夏,樹上的花朵早已被茂密肥嫩的枝葉雛果代替,垂墜欣喜。
草甸青樹石徑盡頭有一輛轎車,那輛轎車已經在那裡等了很長時間,馬兒都疲憊地低下了頭。車畔蹲著個穿小丫頭服的小姑娘,她已經一天一夜不曾睡覺,黑黑的小臉蛋因為疲憊和擔憂驚懼變得有些微微發白,如同抹了陳錦記的脂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