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場大雨。跟碧州連年的雨水比起來,京城的雨水不應該這麼少才是。京城雖無似碧江那樣的大河,方圓百里內也有好幾處湖泊,夏季的炎熱程度不弱於碧州,下雨是遲早的事情。
積累了整整一個夏季,遲遲不來的暴雨終於來了。
現在還只是起風,卻已將各家院落的窗戶吹得哐當作響。
學堂中,柔怡還說去李芷玉的房間偷偷看看,看先生和李芷玉在幹什麼。正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這陣妖風就來了。
無奈,柔怡只得關好門窗,別再多想。
風聲帶動著各種聲音,蓋住了公主殿下嚶嚶的哭泣聲。
李權倒是舒服地躺在床上伸懶腰,事後看著姑娘哭得傷心才生出了一點兒內疚之情。
「好了好了。別哭了,以前不都沒哭麼?今兒個哭成這樣是為何?」
躲在床上的李芷玉萬分委屈:「我……我……今天又沒犯錯,為何要這樣?說……說到底我……我應該有功才對,若不是我說漏嘴,白天你還不知如何收場呢!說好的賞罰分明,你……你是個騙子!」
李權撓撓頭:「嗨!你這還不懂?你做錯事是罰你吸,做好事就賞你吸。雖然是同一件事,但性質是不同的。」
「……」這算哪門子歪理?李芷玉哭得更傷心了。
「哎呀,開個玩笑而已。別哭了,你要的什麼獎勵就說,我答應你還不成?」
李芷玉只想讓這個惡魔永遠不要來找自己,但想想也不可能。想著自己已吃了這麼多虧,有獎勵不要那是白痴,故說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要求。
「我……我想出去學堂玩。可不可以?」
「這好說,不過你一個人出去是不行的,必須要我帶著出去。」
「為……為什麼?」
「不是明文規定學生只有在先生的帶領下方能離開學堂?」
「可是……可是……」
「還可是什麼?機會只有一次,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但是你不准欺負我。」
「我有欺負過你?」
李芷玉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默默抱怨:「全身上下都被你欺負遍了,還不算?」
李權享受夠了,穿好衣裳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外面夜空中一道閃電滑過,整個世界都像被白熾燈晃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聲撼天動地悶雷炸響。或許是太久沒有過這樣的驚雷,整個大地似乎都被震得一顫。
李權都被這雷聲嚇得夠嗆,更別說女孩子。
驚雷炸響之際,不僅李芷玉嚇得尖叫出聲,其他房間也傳出了尖叫,但很快就被淹沒在外面的風聲中。
房門已然緊鎖,卻也被狂躁地風吹得嘎吱嘎吱地響。雷光之後,夜幕好似更黑了,屋子裡顯得有些幽閉。
李權理了理心情,再次準備離開,可這時候又有一聲悶雷炸響。而且這一次比剛才來得更猛,更勁!好像就是耳邊爆炸一般。
李權有所準備故沒什麼感覺,但房中的姑娘被嚇破了膽,乘著雷聲消散之際,尖聲喊道:「好哥哥別走,我怕!」
姑娘家都怕打雷,尤其是迷信思想深入人心的古代。這真是李芷玉嚇壞了,為了不讓李權走,連「好哥哥」都用上。
至於李權,又怎好意思看著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擔驚受怕呢?
嘿嘿。
……
……
這一夜所有人都過得不怎麼舒坦,只知道打雷打了一個晚上,直到後面麻木了,怎麼睡著地都不知道。
清晨,太陽早早地掛在頭上,依舊是陽光明媚的一天。但屋外已成了被濕漉漉的世界,不論坑窪,地面總有一層薄薄的積水,樹上房檐的水滴沒有聽過,街上的野狗野貓被淋了個通透,毛髮粘著皮肉已經分不清品種。
不過,這樣的天氣倒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柔怡被混著雨露清新的涼風驚醒,洗漱之後準備像往常一樣去叫李芷玉。卻發現李芷玉早已不再房中。
「今天怎地如此積極?」柔怡疑惑,忽想起昨夜之事,「不曉得先生在至於屋中呆了多久,又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