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我常四郎,居然有如此軟蛋的時候。」
「仲德,我說的軟蛋,是指我的模樣和心情,你莫要多想。」一語完,常四郎急忙又補了一句。
「我明白……」老謀士點頭,「內城的諸多世家,我也成功地布了局。接下來,便是重頭戲了。若是糧王能入局,便是一場請君入甕。」
「小東家那邊呢?」
「也在配合,聽說還給袁松送了大禮,欲要結成同盟。如此一來,天下人只會以為,他和主公是真鬧掰了,怕主公再起大軍,已經急得要尋求盟友。」
「小東家做的不錯。」常四郎咧嘴笑起來。
「定北關那裡,常勝也回了信,兩萬餘的渝州精銳,皆已經準備妥當。定北關的蜀將柴宗,亦是迅速調集了行軍糧草。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急不得,這群老狐狸還沒有盡信。」常四郎搖頭,「此時若動,極可能是功虧一簣。」
「我需要再想想辦法,引這群狐狸,徹底走入迷局裡。對了仲德,你先前說,一共有幾頭狐狸?」
「大狐狸有六頭,小狐狸不計其數。」
「能不能都殺了?」
老謀士老實回話,「恐怕很難。這些千年萬年的巨大門閥,每逢亂世便會慢慢冒頭,一邊在扶持新帝的同時,一邊在大肆收攏財富。這些人的底蘊,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
常四郎沉思了會,「那我不管,只要在內城裡,能殺的,我都要殺光。」
「這點沒問題。」
老謀士起身,對著常四郎躬身一拜,「那麼,我便回府等著。此番過來,我是借著苦諫的名義。請主公抬手,暫做一個易怒之人。」
「仲德……你的意思,讓我抽你?」
「正是。」老謀士語氣不變,「我出門之後,便會有糧王的探子,瞧著我臉上留下的巴掌,便會更加放心。」
「仲德啊,我的仲德,我如何下得去手。」
「常小棠,你昨夜在床榻上,是個軟蛋夫!」
啪。
常四郎下意識地抬手,果真一巴掌扇在了老謀士的臉上。
老謀士搖搖晃晃,扶了扶桌子,才慢慢站了起來。
「我的仲德啊!」常四郎哭了鼻子。
老謀士劉季,抬起頭欣慰一笑,「此生得遇主公,已是人間幸事。主公,贏了糧王,你我該去爭天下了。」
「好。」常四郎穩穩應聲。
老謀士長揖拜別,撐著佝僂的身子,慢慢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