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的西南鬃馬。最後,也冷冷揚起了頭。
「抬刀!」
人數太多,不利於長槍殺敵,這等時候,近身梟首來說,反而是長刀最為好用。
新加入的三四十個青壯,騎著馬,原本有些倉皇的臉色,待回頭看了幾眼莊子,眼神便一下變得堅毅起來。
蓮嫂帶著數十個婦人,也紛紛背了木長弓,爬到莊子的高處。
「此一處,乃是我等安身立命的所在。上有家老,下有妻兒,我徐牧便問,能退一步否!」
「不退!」
數不清的聲音,怒吼著刺破風雪,震得附近的禿林子裡,不時有霜雪撲落。
徐牧很滿意,再度抬了目光,冷冷看著即將衝到的二千數潰軍。
明明能順著官道往北遁逃,偏偏要衝入小路找死,真當馬蹄湖徐家莊,是個能揉捏的軟柿子了。
……
「潰軍衝去馬蹄湖了。」尤文才走回馬車,聲音止不住地歡喜。
不遠處,收了刀的裨將,開始招呼幾個都尉,準備去分銀子。
「子鍾,我便說了,這次的事情,當無問題。二千人的潰軍,馬蹄湖那邊,連千人的私兵都湊不齊。」
「那位裨將怎講?」
盧子鍾還是不放心,突然掉鏈子的事情,他碰得可太多了。
「那位王將說,約莫等個大半日的,再去收屍。」尤文才聲音發笑。
「我等不及。」盧子鍾頓了頓,突然露出微微神經質的表情,「三叔,不若你去折根枯柳枝。」
「子鍾要作甚?」
「鞭屍!」
盧元怔了怔,整個人大笑起來。
在旁的尤文才,也跟著放聲大笑,只是還沒多笑幾聲,便立即住了口,緊緊裹著黑袍,跑入了風雪裡。
「怎、怎的?」
一騎人影,冷冷遠踏而來。即便是那位要分銀子的裨將,也皺眉停下腳步,走上去抱了個拳。
「銀刀衛,某家有禮。」
顧鷹冷著眼色,並未答話,只抬了頭,四顧看了好幾輪。
「侯爺有問,潰軍的戰事如何?」
「有些失利……潰軍勢大,我等也攔不住,一時遁逃了。」
「逃去了哪?」
「雪太大,看不清。」
顧鷹冷笑一聲,長刀出鞘一割,便割碎了面前裨將的鵠燕肩吞。
「你當知曉,我是誰的人。尚方劍斬殺一百二十三頭狗官的事情,莫非是記不清了!還是說,我當年跟著侯爺,打下戰功赦封的正五品銀刀衛,做不得數?」
「銀刀衛,是馬、馬蹄湖!」
顧鷹回了刀,將目光轉去旁邊的馬車,剛好下車折枯柳枝的盧元,整個兒被撞見。
「盧公子,這幾日多吃些補藥,不然,小東家下一輪,可真要把你抽死了。」
坐在馬車裡的盧子鍾,眼神一滯,整具身子,莫名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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