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陸然這是在玩兒借刀殺人。
要借他張大標的手,幹掉馬宇峰。
張大標不知道為什麼陸然不親自動手,或許是怕惹麻煩,或許是閒麻煩,或許是兩者皆有。
但他沒有選擇。
陸然說得沒錯。
馬宇峰不死,他張大標就得死。
那還是讓馬宇峰去死好了。
張大標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茶,一飲而盡,連杯子裡的茶葉都喝了進去,嚼了幾下,咽進了肚子裡。
他張大標能走到今天,除了識時務之外,還有個優點,那就是能吃。
吞得了王八,也裝得下蛟龍。
……
回到家中,陸然發現趙蘭蕤沒去上班,而是在客廳煮茶。
茶香裊裊,水霧升騰,趙蘭蕤神色溫婉,眉目如畫。
「陸大少,一大清早就不見人,跑哪兒去了?」趙蘭蕤開口說道。
「去拿個小東西。」陸然笑了笑,端起茶具上的茶杯就一飲而盡。
趙蘭蕤白了他一眼,說死陸然,這可是武夷山的極品大紅袍,你這么喝就是暴殄天物。
「不都是茶麼。」陸然把空茶杯放在茶具上,示意趙蘭蕤在給他滿上。
又喝了一杯,方才緩了口氣,說渴死我了,對了,你今兒忙不忙?
「幹嘛?」趙蘭蕤問。
「咱倆同居也有一段日子了,要不今兒我去拜訪下你父親吧,把事兒定了。」陸然正色道。
同居?
拜訪我爸爸?
把事兒定了?
信息量好大!
趙蘭蕤呆愣良久,臉頰迅速轉紅,抓起茶杯,嗔怒道:「姓陸的,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哪有胡說?」陸然撇撇嘴,「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不叫同居叫啥?」
「這……」
陸然說得好有道理,她竟不知該怎麼反駁。
「那你幹嘛要去見我爸爸,還把那事兒定下,定下什麼事兒呀?」趙蘭蕤紅著臉問。
「不就是那事兒嘛。」陸然笑容靦腆,做了個你懂得的表情。
「喂,到底是什麼事兒呀。」趙蘭蕤沒好氣看著他。
這傢伙,不會是想那啥吧,人家跟你又不是太熟,相互也缺乏必要的了解……再說這傢伙怎麼不先問問自己同意不同意?
「趙大姐,我覺得你現在的表情很奇怪。」
陸然按了按眉心,「你是不是得病了,為什麼臉突然間變得那麼紅?」
「喂,姓陸的,你別太過分了!」趙蘭蕤快被這傢伙氣死了。
「我過分?」陸然咋舌,「喂,我關心一下你的身體呀,怎麼就過分了?」
「你還不過分?」
趙蘭蕤沒好氣看著他,「你不過分為什麼不先問問我願意不願意,就冒冒失失的去找我爸爸……提親?」
說到提親兩個字,趙蘭蕤聲音低如蚊訥,幾無可聞,臉頰更是紅得幾欲滴血。
「提親?」
陸然咋舌,「趙大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按了按眉心,「我說的那事兒,是關於馬躍的。我手裡已經有馬躍買兇陷害你的直接證據,把證據交給你爸,那咱倆兒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你……你說的是這事兒?」趙蘭蕤張大嘴巴,臉更紅了,什麼嘛,尷尬死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你以為是什麼事兒?」陸然沒好氣地看著他,「趙蘭蕤同志,我覺得你的思想很危險,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有純潔同志友誼的,哪知道你一直拿我當你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
「死陸然,你還說!」趙蘭蕤惡狠狠看著他,臉頰滾燙滾燙的,尷尬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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