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今年60來歲,早年是縣城裡面縣醫院的外科醫生,阿萍說,徐醫生是這兩個村子裡面最好的醫生,知道慕南方沒有錢,也沒有說什麼。
「醒了,給他吃點清淡的,多養幾天,可以去縣城裡面那一些好的消炎藥,我這個衛生室裡面沒有。」
慕南方記下來。
來到了房子裡面。
徐醫生替譚亦城看了一下傷口,重新的包紮了一下,「年輕人,也就是你身體好,要是普通人啊,誰能撐得住。」
徐醫生詢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這個老胳膊老腿的,可是走了半個村子才過來的。」
譚亦城嗓音微微沙啞,因為剛剛甦醒的緣故,但是並沒有其他的情緒,他不急不慢的說道,「我眼睛看不到了。」
慕南方剛好準備給徐醫生倒杯水,就聽到這麼一句,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到了地上。
譚亦城循著聲音抬頭。
目光『看』嚮慕南方。
對比慕南方眼底的一抹驚愕,男人的眼底除了漆黑,再無其他情緒。
他仿佛並不害怕。
慕南方走過來,看著徐醫生,臉色蒼白,又看向譚亦城,她看著男人的眼睛,依舊的冷漠,依舊的漆黑湛人,可是...
怎麼看不見了。
「你..」她極度張了張嘴。
但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眼睛看不到了。
這可是譚亦城。
他怎麼會看不到呢?
徐醫生聞言,皺眉,仔細的替他檢查頭部,「你是不是頭部受過傷?」
譚亦城點頭,微微的闔了闔眼眸,「嗯,被木棍打過,當時 覺得有些暈。」
徐醫生說過,「這得去縣醫院裡面檢查一下,不過根據我的經驗,問題不算大,等到淤血散去了就看到了。」他轉身收拾自己的醫藥箱,開了一點藥,看著慕南方,說道,「這位太太你也不必擔心,你先生沒有太大的事情。」
慕南方一噎,片刻反映道,「我們...」
誰跟他是夫妻了。
徐醫生已經走了。
她去送他。
阿萍安慰她,「南方姐,你朋友不會有事的,上次我們村子裡面的舒佟哥不小心從草垛上摔下來,摔倒了頭,也失明了,一個月就恢復了,跟你朋友的事情差不多。」
慕南方點了點頭,摸了摸阿萍的頭髮,「嗯,我知道。你先回去吧,剛剛陪我走了一圈,外面這麼冷,快回家休息吧。」
「嗯好。」
阿萍點著頭。
阿萍就住在慕南方隔壁,慕南方這件小屋子,就是阿萍家的,阿萍的母親低價讓她居住。
慕南方拿著藥方,上面是一些好一點的消炎藥,徐醫生說要去縣城裡面才能拿,慕南方有些發愁。
阿萍突然從家裡探出頭來,「南方姐——」
慕南方走過去,阿萍說道,「舒佟哥等會要去縣城,你把藥單給他,讓他給你拿藥。」
慕南方搖頭,「這不好吧。」
她都不認識人家。
「怎麼不好的。」阿萍說著,走出來,從慕南方手中拿過了藥單,「我幫你給,你快回去照顧你朋友吧,他看不見肯定需要你。」
需要她?
慕南方挑了一下精緻的眉。
她回到屋子裡面的時候,看見譚亦城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慕南方幾步走過去,扶住了他,「你不能下來。」
她說,「你快回床上躺著。」
受了傷,眼睛還看不見。
慕南方扶著他的手臂。
譚亦城低低的嗤笑一聲,響在她頭頂,「你是準備讓我躺在床不下了嗎?慕南方。」他喊著她的名字,低低的說,「我要去洗手間。」
慕南方臉一紅。
片刻,小聲,「嗯」了一聲。
她扶著譚亦城走出去。
在這種偏遠貧窮的小漁村,民風淳樸善良,這裡的人民都很友善,一家一戶的笑院落,廁所都是修建在外面的,她扶著譚亦城,男人把大半部分的重力都壓在她身上。
即使他有意的撐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