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喜歡養魚嗎?」
陸青桐的注意力正被一枚大貝殼吸引住。
半張半合的貝殼裡,隱約可見一顆滾圓發亮的大珍珠,讓人稱奇的是珍珠呈罕見的藍黑色,約有拇指頭大小。
他若有所思:「我在想,這裡面的珍珠要是真的,肯定價值不菲。」
姜玉枚順著看過去,笑道:「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市場買回來的裝飾品,估計十塊錢都不用。」
「真真假假,有時候身在其中未必能看得清。」陸青桐抬起頭,臉上透著她看不懂的嚴肅,「姜小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身邊最信任的人其實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你會怎麼做?」
姜玉枚笑容凝滯了一下,很快恢復自然:「既然最信任,那就堅持信到底。」
「你不覺得受傷或者痛苦嗎?」
「可能會吧,但是我曾體驗過不信任一個人的滋味,整天心神不寧,疑神疑鬼,相較而言更痛苦。」
陸青桐對上她坦然的眼睛,不再多言。
「打擾太久了,我該走了。希望姜小姐永遠能保持今天這樣的心境,生活愉快。」
**
屋子裡恢復清靜。
姜玉枚握著手裡的吊墜,耳邊迴蕩陸青桐離開前的話語,心中莫名不安。
她撥了幾次電話才聯繫上喬向恆。
喬向恆嗓音十分低沉:「玉枚,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你送我的鑰匙墜子,已經找回來了。」
「怎麼找到的?」
「昨晚的那個黑衣男人,不知道在哪找到了它,今天讓人給送了過來。」
喬向恆的聲音瞬間緊繃:「讓人送了過來?什麼人?你讓對方進屋子了?」
姜玉枚察覺他的異樣:「怎麼了?向恆,你好像很緊張。」
喬向恆靜了一會,口吻緩和了許多;「我擔心你。昨晚才遭遇搶劫,今天又讓外人進屋,應該多點防範意識。告訴我,把剛才的情形原原本本都告訴我。」
姜玉枚輕鬆下來:「放心吧!對方是個帥氣有禮貌的小伙子,他只是借用了一下洗手間,喝了杯水,順帶閒聊了幾句養魚的問題就走了。」
「跟你聊養魚?」
「對啊,還說如果魚缸貝殼裡的大珍珠是真的話,一定很值錢。」
「玉玫!」喬向恆的情緒再也克制不住,重新變得激動而強烈,「現在開始,按我的指示去做!」
……
別墅不遠處的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陸青桐在監控器里已觀察許久,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畫面——
只見姜玉玫將魚缸斷電,將水放干,用鑰匙吊墜對準魚缸的凹槽處。很快,魚缸的底座自動打開,原來內有夾層。
畫面里,姜玉玫一臉驚訝,抽出了藏在夾層里的某長條形盒子。
陸青桐眯起眼眸,他敢肯定,盒子裡裝的就是泰國失竊的名畫!畫怕水,誰會想到喬向恆會把畫藏在離水最近的地方。
他按了按耳機,姜玉玫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向恆,這是什麼?魚缸下面怎會有這麼隱秘的機關?」
「別問那麼多,把底座的東西抽出來,還有魚缸里三枚貝殼,一共有三顆珍珠都給我小心收好了。」
「向恆,別告訴我珍珠都是真的……」
「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總之聽我的,把東西用垃圾袋裝就行,今晚九點準時到汽車北站,到時候我再聯繫你。」汽車站的檢查沒有機場、高鐵那般嚴密,喬向恆早有謀劃。
耐心聽完兩人的通話,陸青桐暫時關閉竊聽,用網絡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長官,果然不出所料,一聽說有人到他家試探,立刻按捺不住了。今晚九點,祝你們順利收網。」
……
黑色轎車沿著江邊緩緩開動,車窗半落,春日的暖風吹拂著,陸青桐一臉輕鬆。
對他而言,這樁案子到此可以宣告結束,剩下的全權交由警方。
喬向恆將會罪有應得,唯一可憐的是姜玉玫。不過,只要她沒犯罪,身為有正義感的良好市民,他自會想辦法證明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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