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暴雨是愈演愈烈,雷聲轟轟,暴雨傾盆。
洞內的火堆燃燒殆盡,寒冷侵襲兩人,讓一男一女不由自主的抱緊取暖,餘生不自覺的抱緊身旁的熱量,無意識的將對方攬入懷中。
而許如霜也冷的嘴唇發白,本能的將修長美腿纏在餘生的身上,兩人緊緊的抱著,在黑夜中成為彼此唯一的依靠。
不知何時,暴雨緩緩停止了肆虐的手,天雷也徹底啞了嗓子,明耀的陽光從東邊的山峰緩緩照射過來,給受了一夜折磨的妖罡山脈帶來能量。
萬物復甦,昨夜避雨的動物們紛紛走出洞穴,迎接這一縷暴雨之後的陽光。
嘰嘰嘰~
山洞中不知何時飛進來幾隻麻雀,嘰嘰的叫著,想要喚醒還在沉睡的孤男寡女。
洞穴中,許如霜長長的睫毛開始動彈,隨後伸展了一個攔腰,將許如霜叫醒。
許如霜的雙眼掙扎著張開,迷迷糊糊,有些頭疼,仿佛昨夜醉酒了一般,在意識清醒的一瞬間,這許如霜立馬回想起來昨天被餘生一掌打的昏厥了過去,心中暗罵那個無恥的登徒浪子,正準備起身。
可這個時候,許如霜發現一隻手掌竟然放在自己的嘴上。
呸!
怒呸了一聲,許如霜才發現旁邊的餘生,以及自己與他這曖昧的姿勢,兩人像是新婚過後的新人一般,自己的雙腿還纏在對方身上。
仿佛被針刺一般,許如霜立馬反彈開來,這才看清還在死睡的餘生。
「可惡的無恥之徒,我殺了你!」許如霜比起架勢便要取餘生的性命,不過許如霜舌頭不經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發現有些怪味,用手一抹,發現竟然是乾涸的血液。
許如霜此刻口腔依舊乾燥無比,再次舔了舔乾涸的血液,再看到餘生還沒有完全結疤的左手,許如霜本就冰雪聰明,哪裡想不到其中的曲折。
「我將他的左手刺穿,他為什麼還要如此?」
許如霜這一刻是真的有些不解了,她臉上湧現濃濃的不解:「明明有機會,為什麼不殺了我?他是傻子嗎?」
許如霜生長的環境有些特殊,從小面對的就是殘酷的人吃人,這個世界上,她覺得只有她娘親對她好,可惜她娘親早早去世。母親去世後,父親便性格大變,喜怒無常,易爆易怒,動輒便是殺人了事,因此對許如霜來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所謂好人的。
對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父親,許如霜都是高冷無比,她不相信任何人,在她的眼裡,任何人都是她的敵人。
再看看山洞的周圍,燃燒殆盡的火堆,還剩一半的蛇肉已經冷掉,以及地上裝凝血散的藥瓶,看到凝血散的藥瓶,許如霜一下子想到自己的腰傷,立馬查看,發現自己的腰傷竟然被處理過,上面還殘留著一些凝血散,傷口已經結疤。
最重要的是,許如霜發現自己的腰帶不見了,衣服散亂無比,再次一找,自己的腰帶竟然在餘生的右手上。
這一瞬間,許如霜猶如炸開的水壺:「你這無恥的好色之徒,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我殺了你!」
之前餘生所做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部崩塌,許如霜看到餘生腰間的匕首,那是自己的護身匕首,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她一下子將匕首拿起,對著餘生的脖子便是一匕首。
但匕首到達餘生脖子前,許如霜卻停了下來,她回想起了餘生之前做的一切,本有機會將自己殺掉,卻救下了自己,還將所剩不多的凝血散全部用在自己的身上,還有...用自己的血液給自己喝。
這有些觸動許如霜,她一時間竟有些下不了手。
「這世上是沒有好人的,這無恥的好色之徒鐵定想要利用我。」許如霜不斷的在心中暗示自己,餘生是想利用自己才救的自己,可無論許如霜怎麼暗示,就是說服不了自己。
在許如霜的這一生中,還沒有人用自己的血液來救助自己,可以說,目前為止,餘生是除了她父母之外,唯一對她好的人。
「我的請帖!」
匕首就在餘生的脖子前,說服不了自己的許如霜示圖用其他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摸懷內,發現請帖還在,放心了不少,這可是她拼命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