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旭日初升,映照無邊大海。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舉目遠眺。但見金光萬道,波濤接天。如此情景,堪稱豪美壯麗,氣象萬千。
無論當年抑或現在。橫跨了相隔無比遙遠的兩個世界。程立這還是生平頭一回坐船出海,領略這不同於陸地的壯麗風光。此時此刻,他站立在甲板上,披襟當風,遙望鷗鳥翻飛,不由得為之胸懷大爽。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崩雲,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
曼聲吟哦之中,水龍吟漫步走來,走到程立身邊。他伸手按著甲板,嘆道:「蘇學士這首詞,描寫江上景致。意境之豪邁,古往今來,已經少有人能及。
可是今天我來到海上,才發現與這大海相比,無論江河湖泊,都是何等渺小。無論用什麼詞句,也難以描繪如此壯麗景致之萬一啊。」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席吟春搖著扇子,也邁步從船艙里走出,很自然地走到程立身邊的另一側,笑道:「太祖皇帝雄渾壯闊,慷慨激昂。他的詩詞,向來以直抒胸臆,樸質大氣見稱。要說描繪大海之壯闊,在下認為,再沒有能超過這一首的了。」
水龍吟笑道:「席兄,你又不是吃公家飯的,何必抬出太祖皇帝的詞來壓人呢?」
程立有點好奇,問道:「為什麼說拿這首詞出來,就是壓人?」
水龍吟笑著解釋道:「當今治理天下的,是大魏朝。為什麼以『魏』為國號呢?因為當年立國的天子,自稱是魏武帝後裔,尊稱魏武帝為太祖皇帝。自己則廟號『世祖』。所以魏武帝的詩詞,那就是天子祖宗所作,誰敢說不好?程兄弟,你說這不是壓人,還能是什麼?」
席吟春擺手道:「話也不是這麼說。魏武帝本身就是大才子。即使不論他的皇帝身份,這篇《觀滄海》同樣屬於古今罕見的佳作。談不上什麼壓人不壓人。」
水龍吟連連搖頭。問道:「程兄弟,你怎麼看?」
程立沉吟半晌,緩緩道:「我讀書少。所以詩詞歌賦什麼的,也不太懂。不過,我以前聽人念過一首詩詞,似乎比你們剛才念的,都要高明一些。」
水龍吟和席吟春兩人同時大感訝異:「還有這樣的好詩詞?你還記得不?念來聽聽?」
程立點點頭,咳嗽一下清清嗓子,朗聲吟誦道:「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打魚船。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往事越千年,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席吟春和水龍吟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目光中各有疑慮之意。程立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他們開口 ,皺眉問道:「怎麼,這首詩詞寫得不好?」
水龍吟連連搖頭道:「詞是好詞,不過太不應景了。現在可是郎朗晴天,哪裡來的大雨啊?而且……秦皇島是什麼島?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席吟春嘆道:「這首詞大氣磅礴,的確古今罕見。其中化用了一些《觀滄海》的意境,卻又更加凌駕其上。只不過……最後這句『換了人間』,卻實在很犯忌諱啊。若然被個什麼有心人聽了去,說不準就要告發你寫反詩,有心要造反了。」
程立聳聳肩:「我都說了,不是我自己寫的 ,只是以前在別人那裡聽過的而已。再說了,這條船上,哪裡來的什麼有心人?就是有,他又能上哪兒告發我去?」
席吟春展眉一笑,道:「那也說得對。是我多慮了。」
程立自然不必多說。席吟春和水龍吟兩人,其實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此刻三人並肩站於船頭,迎著海面上的萬道金光談詩論詞,詩句豪邁之餘,益發顯得三人文採風流,儒雅倜儻。
男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會看女人。那么女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呢?當然也會看男人了。
這船上的所有水手,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女子。而且還都是年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