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猛地掀開被子從地上起來幾步到了床邊按住了程慕的肩。
&麼了,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程慕面無表情地看著時遠的眼睛:「貧僧出家十載修行還是有的,這點傷並無大礙。施主睡床貧僧睡地上吧。」
說著,程慕又要繼續坐起的動作,可時遠按在他肩上的手力道加重,他現在身體虛弱竟然沒能捍動時遠的手。程慕勾起一抹苦笑,這一受傷怎麼就弱成這樣。
時遠兩眼發紅,抓著程慕肩膀的手移到了衣領,要不是顧忌程慕有傷在身他一定要暴打他一頓。
&行。」
&僧——」
&是不行。」時遠聲音抬高,話語裡明顯有了火氣,「在我家就得聽我的。」
說完這句時遠仿佛失了氣力,他鬆了手轉身就回了地鋪。躺下,蓋被子,閉眼,動作一氣呵成。
程慕感到心累,撐得久了他也有些承受不了,見此只好又乖乖躺了下去,蓋被,沒閉眼。
他睡不著,他心亂。時遠這麼好的人自己幹嘛那麼對他說話,他真是白讀了佛經,侮辱了出家人的聖潔。
想到這裡,程慕閉上了眼,他要念念佛經反省反省。
聽著程慕的喃喃聲,時遠把眼睛閉得更緊了些,這佛經對他來說不是靜心而是擾心。他越聽反而心裡越亂,可他絕不會忘記一點——他要追到程慕。
圓月高照,偶爾的鳥鳴讓一切都在月色里變得寂靜。房裡的兩人像是心意相通地都默不說話也很和諧的同時失了眠。
不知過了有多久,時遠陷入睡眠的時候在想,程慕這臭和尚還真是讓他傷心了一把。
而躺在床上的程慕依舊兩眼大睜,他在想,自己怕是真的沒有絕情絕心,這齣家人恐是要當到頭了。
不過不知怎麼的,他反而心裡輕鬆了許多。
他突然明白師父當初為他剃度時說的話了:你終究做不好一個出家人。
記得當時他還心裡不服氣說了他會認真修行的話,現在一想,自己都會發笑。
本塵本塵,師父給他起的法名看來也有深意。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要回到原地。
他從凡塵入佛門,終究怕是要回到凡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