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馬車飛馳的狂奔。
揚起的塵土鑽進馬車內。
閉目養神的慕容曉立即睜開雙目,耳邊傳來陣陣鞭子揮舞抽打在馬背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清晰。
如此焦急的趕路,南宮雲墨見她究竟所為何事?
她隨意的撩開馬車帘子看向外面,是朝北而去,與皇宮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南宮雲墨在宮外?
正在她心存疑惑之時,馬車停了下來。
「慕容小姐,到了。」
慕容曉從馬車上走下來,四周情景映入眼中,寬敞街道,道路兩旁皆是各家府邸,門前皆掛著照路的燈籠,因房舍密集,此處絕非權貴之人所住之處。
慕容曉眸光微動,望著那大敞開的門,心頭掠過幾分不妙,南宮雲墨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太子殿下就在裡面等著慕容小姐呢,小姐請進去吧。」侍衛沉聲催促道。
聞言,慕容曉心頭的不妙更深了幾分,她抬腳走進去之時,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皆是一人半高的高牆,四周靜悄悄的,偶爾能從遠處聽到打更的聲響。
片刻後,她跟隨侍衛的帶領進了院子,進了屋裡。
她前腳剛踏進屋,目光落在那坐在窗前月光下不知是在飲酒還是在飲茶的南宮雲墨身上,就在此時,門突然關上,空氣不流通,慕容曉也聞到了一絲酒香味。
眼前的人,在飲酒。
她隨意的一掃房間,房間不大,幾乎沒什麼擺設,唯有不遠處一張床收拾的極為乾淨,純白色的被褥。
「陪本宮喝一杯吧。」南宮雲墨忽然開口,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
語氣仍舊很溫和,神情仍舊很溫潤,就是那黑漆漆的眼睛裡,似藏了深沉的輝光,有著與他臉上溫潤的笑容不符的陰沉,或陰謀,或算計。
慕容曉半眯了雙眸,嘴角勾起一抹隨意的笑容,道:「民女不勝酒力,在江府別院已經喝了半醉,再喝下太子殿下這杯酒,怕是會大醉不醒,豈不是誤了事兒?」
「本宮能夠今日與楚王二人勢力抗衡,其中皆是你出謀劃策,除了想要取消與楚王之間的婚約,你還想要什麼?」南宮雲墨聲音里有著一絲魅惑。
「民女只需取消婚約,別無其他。太子殿下高看了民女,民女不過是心存僥倖,結果老天厚待,才能幫了太子殿下,若非太子殿下早有準備,又怎會如此順利。此事,與民女並無多大的關係。」慕容曉笑道。
南宮雲墨執起杯子又喝下一杯,「此酒乃是百年佳釀,剛剛送入宮中,只有三壇。你當真不喝一杯?」
話落,南宮雲墨親自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著酒朝著慕容曉走來。
站在慕容曉的面前,他神情溫潤如玉,似在誘導一個獵物漸漸的走向他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陷阱中,可再仔細一看,又覺得剛才的感覺不過是錯覺。
酒香四溢,似未曾飲下,便可因此迷了心智。
看似溫和,卻是不容拒絕。
南宮雲墨儘管是多年來被壓制,一向以溫和面目示人,可此舉卻是以身份壓制,看似邀請實則命令。
慕容曉豈是愚蠢之人,自然點頭,從他手中接過酒杯。
未料到,他竟收回了手,笑看著她,「本宮餵你。」
這是情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他是在調情!
慕容曉的心咯噔一聲,面色幾不可見變了一下,然後望著南宮雲墨那柔情如水的俊朗面容,她大感不妙!她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笑道:「豈敢勞煩太子殿下。」
「你絕對有資格。」南宮雲墨聲音一沉,絕對堅定。
他執著杯子送上前來,就在慕容曉的唇邊,慕容曉低眸便可看見酒杯中清澈的酒水,酒水晃動如在劃圈,看的眼前有些犯暈,她剛才的話不假,她的的確確在江府的時候貪杯喝了一些。
「乖,喝下吧。」南宮雲墨柔聲道。
慕容曉閉上眼眸,瞬間又睜開,眼中清明無比,但唇角仍舊含著幾分笑意,「太子殿下,民女雖識字不多,卻也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太子殿下是想賞酒,但此舉若是落入他人之眼,必定有損太子名譽。」話落,趁他不備,奪下酒杯,一飲而下。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