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都好。」
一句話,表明他看不上陶眠,也瞧不起皇子。
小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將軍得罪不起,但他敏銳地感知到,陶眠背後的人,也得罪不起。
他急病亂投醫,求救的目光投降陶眠。
陶眠回以一笑,那笑容里沒有平時的打趣調侃,而是安撫的意味。
「將軍,好大的火氣啊。」
他慢悠悠地說。
後來的對話小林就不知道了。吳岳人似乎輕而易舉地被陶眠一句話激怒,就說了,道士是有這樣惹人發瘋的本事。
小林被將軍一揮手轟走。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吳將軍帶著滿身的怒氣離開天牢,小林這才湊過去打聽。
他想他遲早被自己愛打聽的毛病害死,但人不湊熱鬧那還是人嗎。
將軍怒髮衝冠,牢房內的道士卻仍是不緊不慢地啄飲杯中的殘酒。
「喲,回來了?」他甚至有心情打招呼。
小林一臉的有口難言,好像憋了什麼話,說不出口,又很想說,想了想還是算了。
陶眠也不急,反正這獄卒單純,藏不住事,遲早會說。
果然如他所料,半炷香的時間,小林貼著牢房的欄杆,低聲問他。
「你之前說你偷了一個人的心。」
「嗯?嗯有嗎?」
「有!肯定有!我記性好著呢,別想糊弄過去。」
「那就是有吧。」
「你你說的那人。」小林看了看左右,招招手,讓陶眠靠近。
陶眠很給面子地把腦袋湊過去。
小林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該不會、該不會就是將軍吧?!」
「」
那日陶眠大笑的場面,讓小林即便過了七十年再回想,也依舊想死。
陶眠多缺德一人,邊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邊說,是啊是啊,看看吧,多麼狠毒的單戀。
小林真想當頭撞死在牢房前。
他和道士約定好誰也不提今晚的事,道士滿口答應,卻笑個不停。
吳將軍又來了幾次,每次都是不歡而別。小林看見他臉色就變得極差,搞得吳岳人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心情更糟糕。
煩,但是還來。
小林都摸不清楚將軍的心思了。
道士還悠哉地回——都說了是狠毒的單戀。
小林才不信。
慢慢地,他發現這小道士的確有些來頭,連皇子公主都專程來看他。
皇子尚能克制情緒,小公主卻哭得眼睛都腫了。她說那個人太過分了,她怎麼捨得讓小陶吃苦。
她口中的「那個人」,小林不知道名字。但那似乎是一個忌諱,公主的情緒再激動,也沒有直呼對方姓名。
公主嬌呵著要小林把牢門打開,小林冒著冷汗,連聲說不敢。
違逆公主是大事,但牢頭警告過他,未經允許擅自打開這扇牢門,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小林不明白把道士送進來的人為何如此矛盾,既要他不好過,又不忍心見他太苦。
牢內的日子過得很慢,道士每日的樂趣就是逗耍獄卒。小林每每都要吃悶虧,但他對道士並不討厭。
道士有這樣的魔力,只要他想,他能輕易破開任何人的心防,又知道底線在哪裡,進退有度。
小林想,那句「偷心之罪」,或許不是一句戲言。
年輕的獄卒以為他見過將軍,見過皇子和公主,足以算得上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夠他和朋友吹噓許久。
但他萬萬沒想到,某天深夜,一道人影安靜地站在牢房前,並未驚動任何人。
等他看清楚那人的臉,小林一下子膝蓋就軟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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